頭皮發麻又心神盪漾。
她惡向膽邊生,伸手勾住陸安荀下巴:“美人委屈了,回頭我給你做紅燒獅子頭可好?”
“......”
陸安荀美眸怒瞪,甩袖往前去,後頭的蘇綰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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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杜文卿左拐右拐跑了許久才到墨淵書肆,然而到了門口卻撞上從裡頭出來的人。
有什麼東西嘩啦啦落地。
“抱歉!抱歉!”杜文卿趕忙蹲下去撿。
掉在地上的是一幅畫卷,杜文卿手忙腳亂中,無意瞥見“渺雲”二字落款。
他歡喜抬頭:“原來你也......”
話未說完,瞧清眼前之人,驀地一愣。
蘇泠清冷疏離,視線落在他手中的畫卷上,上頭弄了些汙漬。
她秀氣的眉微微蹙起。
跟在身後的婢女也瞧見了,頓時斥道:“公子冒失,你可知這幅畫何其珍貴?”
杜文卿這才回神,看了眼被弄髒的地方,忙用袖子去擦。
“對不住!在下並非故意,若姑娘准許,此畫在下拿回去修補,屆時......”
“不必了。”蘇泠淡淡道,然後轉身離開。
“哎?”杜文卿還想再說什麼,手中畫卷倏地被婢女拿去。
“我家小姐說不必就不必了,公子走路還是當心些吧。”
婢女說了什麼,杜文卿已然聽不清,他全部心神怔怔地注目那抹柔美的倩影。
“杜兄?”
此時,陸安荀從書肆裡出來。見他模樣呆滯,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什麼?”
“陸兄,”杜文卿愣愣道:“我適才看見仙女了。”
陸安荀轉頭,沒瞧見什麼仙女,街邊的婆子倒是有幾個。
“你怎麼才來?”他問。
杜文卿抹了把汗:“東京城實在太大,許多路也長得一樣,我繞了許久才尋到這裡。”
“......”
陸安荀忘了,杜文卿是個路痴。
杜文卿轉頭,瞧見陸安荀後頭跟著蘇綰,詫異:“咦?蘇四姑娘也在啊。”
“杜公子。”蘇綰對他行禮,見他跑得淋漓大汗,瞭然問:“莫非杜公子也被人追了?”
“讓蘇姑娘見笑了。”杜文卿苦笑。
陸安荀招來跑堂吩咐沏茶,然後邀杜文卿上樓。
他動作瀟灑,玉樹臨風,相比杜文卿帽簷歪斜的狼狽之色好得不止一點半點。
杜文卿暗暗羨慕。
“陸兄,”杜文卿道:“我聽說後來季府的家丁也去追你了,如此好姻緣你為何不願?”
“對呀,”蘇綰火上澆油:“若你嫌棄曹家小姐不好看,可季小姐是個美人呀。”
杜文卿贊同地點頭。
陸安荀不想理她。
他開口道:“我定親了。”
這訊息猝不及防,語氣卻像談天氣般尋常,杜文卿還以為自己聽岔了。
“什、什麼?陸兄定親了?何時的事?”
“就......前兩天。”
杜文卿瞪大眼睛,好奇問:“對方是哪家小姐?居然能讓陸兄捨棄京城第一美人和季家高門,想必是個才華橫溢、溫婉賢淑、秀外慧中的女子吧?”
陸安荀冷眼呵呵:“你說的這些,她一樣也沒有。”
“啊?”杜文卿小心翼翼猜測問:“莫非陸兄是被強迫的?”
蘇綰一口茶差點嗆著。
陸安荀覺得這事很沒面子,不大想提。遂換了個話頭:“不日便是殿試,杜兄可準備好了?”
“殿試且不談。”杜文卿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暗為好友不平,憤慨道:“陸兄何等人才?居然還有人能強迫陸兄,你且說出來,郎朗全坤天子腳下,我就不信沒有天理王法。”
“陸兄!”杜文卿義憤填膺:“到底是何人?”
陸安荀睇了眼心虛的蘇綰,不說話。
蘇綰微笑:“抱歉,杜公子口中那人,正是我。”
聞言,杜文卿驚得嘴巴張成雞蛋大。
他這樣子有點傻,蘇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怎麼,說是我就這麼震驚?”
“是挺震驚。你們......”他稀奇又古怪地看了看陸安荀又看了看蘇綰,納悶問:“你們不是從小長大過命之交嗎,怎麼就變成一對兒了?”
陸安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