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機旁打磨著自己加工時需要的刀具。好久沒和砂輪親密接觸,今天它竟然有點不聽話了,渾身如跳舞般在它面前抖索了一個多小時,臉上和衣服上都積聚了厚厚的一層黑色的細小塵埃不說,刀具表面還打磨得凹凸不平,角度也不怎麼對,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功夫一天不練,手生腳慢,兩天不練,功夫丟一半。你還真別說,一二十天沒磨刀,還真是不好掌控它。
這刀雖然磨得讓人有些氣餒,可還得硬著頭皮死撐下去,又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操練,我那刀總算是磨得有點模樣了,也到了十點鐘課間休息的時間了,興奮的我們把自己手裡的東西往機床上或者工具櫃裡一放,溜出了車間。
此時實習工廠寬敞的院壩裡已經是人山人海了,每個車間都停止了工作,機床的喧鬧聲也在此時戛然而止,只傳來嘰嘰喳喳的嚼舌聲。
和我們一個大班的銑工班的那幾張面孔早就是耳熟能詳了,沒什麼欣賞的興趣,只是有人比如龔偉,只見他雙手拿著手裡的棉紗搽拭著,目光卻追隨著我們老大鮮燕(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拙見而已,沒和其他人取得共識。)然後我們幾個先後移動到了高中部銑工班學姐們就坐的不遠處,放肆的對著她們大聲的評頭論足,惹得她們用憤恨的眼神瞪著我們。而我們絲毫不理會這一切,繼續放肆著。
“哎,經過了一個寒假,怎麼覺得學姐們的臉像是被風霜打磨過的,沒上學期看到的那樣白皙光潔了?”蘭芳的大圓臉上寫滿失望,目光在我們身上流連哀嘆。
“喂!蘭芳,你看人家的臉不光滑,我看你的臉還更不如她們!”王梅在她的哀嘆中撒上了一把鹽,細柳的眉毛一挑,擠著眼朝著我們暗笑。
“哼!王梅,我的臉不如她們,那你的臉就更不如我了!”蘭芳很不服氣的回敬了她一句,抵得王梅的臉紅白分明,笑靨突然凝住了。
“蘭芳,你,你什麼意思?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計較起來了!我就說你,怎麼著?”
“王梅,我也是跟你開玩笑的,怎麼你就輸不起了?”蘭芳絲毫沒回她好臉色,針鋒相對的與她對峙。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不要吵了!我們走,去那邊看看!”她們之間隆重的火藥味讓我們有點手足無措,大家都立刻上前拉開了她們,拖著她們往回走。
走了幾步,我們的目光開始轉移到鑄工班的帥哥身上,有點色迷迷的。此時還是初春,他們就赤身露背的從車間裡出來,在院壩中身子一站,那身材自不用說的好,胸前結實的六塊肌肉涇渭分明的顯山露水,緊實的背膀傲然垂落,腹部以下的修長雙腿給人無限的遐想空間,他們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讓人有仰視的沉重感,我們看得正歡,老師討厭的叫喊卻響了起來。
“哎,回來了,上課了!”
哎,又該上課了!意猶未盡的我們不得不扼腕哀嘆了一句,轉身快步走回了車間。又在砂輪機旁戰抖了一個多小時,總算下課了。我們幾下子收拾好自己的那一攤東西,飛快的跑出了車間。
在擁攘的人群中洗了手,順便欣賞了幾眼鑄工班帥哥褪去灰塵的俊臉以後,我們開始飛奔起來,不一會就回到了宿舍,脫下工作服,拿上飯盒,搶飯去了。
好在實習課的下課時間比理論課的時間要早些,食堂裡的人還不是很多,在幾番腳步移轉之後,我們終於端著滿意的飯菜出來了。此時晶亮的天空,竟然浮出一片春日的暖陽,照得人的眼睛雖然有些慵懶,但心情卻還不錯。
回到宿舍吃完午飯,稍微在床邊坐了一會,天南地北的胡侃了幾句,就十二點過了,我們不得不衝進隔壁的洗手間洗飯盒。等忙完這一切,瞅瞅時間已經離十二點半沒幾分鐘了,手腳忙亂的重新穿上工作服,飛快的下了樓,往實習車間趕。
王梅依舊還在加工著工件,空閒時間她也磨了磨刀子,安曉則在車間裡閒逛了一圈,沒事的在黑板前的桌子前坐下,和遊熙蘭芳她們胡侃著。我這個數學底子薄的人,則向老師不住請教著斜面尺寸的計算方法,直至拿起粉筆在桌上算得完全通透才歇了下來。不然怎麼辦?
下午兩點過後,王梅開始進入到斜面的加工程式,她大刀闊斧的切削完多餘的胚料,拿起扳手扭忪牛頭刨床的刀頭圓盤部分,扳轉到一定的角度,扭緊螺母,然後相對的把刀架中的刀子也扳著了一定的角度扭緊以後,開始正式加工斜面了。
她的動作和速度在整個車間來說,還是算快的了,回望其他組的人,也有人開始進行到她這一步了,當然也有人落後與她。我突然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