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寶那個時候是一群小夥子中長得能拿的出手的,餘氏天天和他見面,倒是把宋大寶給惦記在心上了。時常給宋大寶遞個吃食,多打一勺子肉菜,一來二去的,宋大寶就明白了餘氏的心思。
餘氏的娘是當家太太的陪房,整日的在後院伺候,爹爹也在外面隨老爺跑。本來依著她這個的身份,最少該是伺候個小姐少奶奶的。可惜,她小時候沒人管,被送到祖母家。她祖母是個有名的破落戶,可對孫子孫女卻是掏心掏肺的好,把餘氏養的肥肥胖胖。她又繼承了她祖母的潑辣蠻橫,說話像炮仗似的一點就著,讓她爹孃再有心也只能把她放在廚房做個灶上婢,好歹學門手藝以後嫁人也能自己養活自己。
這麼一個女子,在廚房也是潑辣的很,宋大寶起初自然是看不上的。可餘氏不放棄啊,待宋大寶殷勤備至,有什麼好的都緊著宋大寶。又做衣裳又送吃的,宋大寶並不是個心硬的人,特別是他爹孃除了頭兩年來看看他,近年已經不見蹤影。沒有親人關心,乾的活又累,對著餘氏漸漸的也有了些感激。
餘氏趁熱打鐵,直接就和宋大寶訂了親。此後,宋大寶在府裡也算有了依靠,跟著大廚後面學起了手藝,等十八歲一到。他丈母孃為他求了情,沒要他的贖身銀子,又給了二十兩銀子的賞錢把他放了出來。跟他一道出來的還有餘氏,她爹孃給了她一百兩銀子當嫁妝,兩個人也沒回鄉就在鎮上租了個屋子成了婚,又開了個小吃攤子維持生計。
恢復了自由身,宋大寶就找回了馮家村,卻得知,他娘馮金花已經嫁了人早把他這個兒子忘得乾淨。
當年,馮金花和宋進寶和離之後,才發現家裡有個男人就是道門面。不然,如她這般把兩個兄弟都得罪了,又和自己爹孃快成仇的樣子,在馮家生活十分的難。不過,既然離了宋進寶,馮金花就沒打算再續前緣。
看著要種的田地和因日益勞作而變得蒼老的面容,馮金花找了媒人給自己拉起了媒。可她名聲太差了,母老虎可不是白叫的,又有先前種種事情,好人家的人家哪肯娶她進門。而條件太差的,馮金花自己也不願意,最後,不得已,只好嫁了隔壁村子的一個帶了一兒一女的鰥夫。
她嫁過去對著前頭的繼子繼女自然是沒有什麼好心的,但她有心計,知道自己名聲不好,待這對姐弟卻是面裡光鮮,讓周圍講不出她的壞來。可卻不懂聲色的在自己丈夫面前抹黑這對姐弟。
這對姐弟年紀都不小了,本就聽過她的名聲防著她,瞧著日漸對他們不耐煩的親爹,兩個人苦笑之餘,卻是隻能回外家說說。可外家畢竟是外家,也不能真為他們做什麼主。最後,等馮金花懷了孩子,繼女趕緊麻煩外家通知了和她定親的人家,把她娶過去,又把弟弟弄到了鎮上去做學徒,不在這個家受氣。
兩個孩子這麼一做,倒是讓馮金花的手段沒法子施展了。安安心心的懷胎十月,生下個女兒。原本她沒生孩子之前,她還時不時的去看看宋大寶,可生了孩子之後,丈夫的不贊同越發的明顯,她心裡狠了狠。想著以後她們母女兩個還是要靠著丈夫過活,就斷了和宋大寶的聯絡,不再管他。
可這回馮金花嫁得個丈夫卻是個心狠手狠的,他一開始會娶馮金花是看中了馮金花手裡的田地和屋子。本想著馮金花給他生了兒子,那些東西也都是他兒子,那他要起來也名正言順了。可馮金花卻生了個女兒,他立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在馮金花的月子裡就和她鬧,要她把屋子田地都寫到他名下。
馮金花本就是個私自的人,銀子到了她手裡只有進的沒有出的。她和這個丈夫又是半路湊合的,前頭還有繼子繼女。這東西真到了這個丈夫這兒,那她還有什麼底氣,以後,還不得就受著這個丈夫的氣了。
馮金花不願意,她丈夫就跟她鬧,要馮金花自己弄自己的吃食,還要伺候他,不然,就上手打馮金花,就仗著月子裡馮金花拿他沒法子。等馮金花死撐著過了月子,身體也做下了毛病。
馮金花本就不是個善茬,忍了一遭,等出了月子,拿了個菜刀就砍了這個丈夫兩刀。一條胳膊一條腿,滿臉癲瘋的追著她丈夫跑。這麼一來,倒是把欺軟怕硬的男人給弄怕了,再也不敢對著馮金花動手,可夫妻兩個也是面和心不和,都在防著對方。
沒過兩年,馮金花的現任丈夫生了病就去了。而前頭的繼子這個時候卻是回老家來,什麼也沒說就要收回這家裡的田地產業。馮金花不肯,和這繼子耍橫,人家根本就不理她。那繼子在衙門裡乾的就是儈子手的活計,滿臉煞氣,雖然回老家時已經轉行了,可還真不是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