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收回思緒,面色如常地問穆麗爾夫人:“除了皮疹沒有發現其他症狀,當時吃的東西還有嗎?我需要確定一下成分。”
“有。”
面前的老女巫沒有張嘴,說話聲是從角落傳來的。
男聲清冽,像是許久沒出聲,帶了點兒不易察覺的啞,在此刻聽來,像是冬末破碎的一塊冰。
卻莫名烘得她血液發燙。
阿什莉繃住表情,雙手插在長袍兩側的衣兜裡,終於捨得將目光從穆麗爾夫人身上移開,看向站在角落的弗雷德。
她不著痕跡地打量他。
弗雷德面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懶懶地靠在牆上,在開口的瞬間慢慢站直身子,微微朝她傾過來,遞出一盒糖。
目光不自覺地在他修長的手指上停留兩秒,才朝盒子裡的糖果看去。
在這個瞬間,她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荒唐又讓自己不太痛快的想法——
參加表孫的婚禮……這個表孫,會不會就是弗雷德?
弗雷德的左手無名指上有戒指嗎?她沒看清。
阿什莉假裝認真檢查糖果,卻在認出糖紙時有些恍惚。
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蜜蜂公爵糖果店的乳汁軟糖。
“是新產品的試驗品,還沒有對外銷售,需要的話我可以回家拿製作的魔藥,還有剩的。成分是……”弗雷德流暢地報出魔藥裡的成分,藍色眼睛裡沒有任何波瀾。
阿什莉藉著這個機會,再次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目光在空氣中短暫撞上,又迅速分開。
“不用。”她重新看向穆麗爾夫人,叮囑道,“一會兒魔藥熬好我會送過來,你先好好休息,家屬不要逗留太久。”
說完,她不再看其他韋斯萊,抱著那疊資料,挺直脊揹走出了病房。
就像過去在霍格沃茨的無數次,抱著課本頭也不回地朝弗雷德的反方向走去。
她始終能感覺到黏在背上的那道執著的視線,直到關上病房門,才徹底將探究隔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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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什莉手裡負責的病人很多,每天查房都有得忙。
奇怪的是,每次去穆麗爾夫人的病房都能碰見弗雷德來探病。
現在這個年紀,她已經不相信任何偶然和巧合了。
但是她假裝自己毫無察覺,照章辦事,從不會在穆麗爾的病房逗留太久,也不會主動和病人家屬有任何語言交流和眼神接觸。
她下意識地疏遠迴避,又期待著對方能主動朝她邁出一步,使得自己在這場拉鋸戰中勝出。
按理說這位老女巫早該出院了,但是她一口咬定自己身體不舒服,要再在聖芒戈多觀察一段時間,死活不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