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實——那是徐鐵成起家時打點關係的記錄,現在已經經過碎紙機的粉碎,然後被衝進了下水道。
韓遠徑與徐鐵成又見了面,徐鐵成的奕奕神采掩去了不少,卻比上次見面時平均了許多。
“遠徑,坐。”徐鐵成去地早了些。
幾聲寒暄過後,徐鐵成說:“遠徑,我要謝謝你。”
“徐總這是客氣了,能相信我 就好。”
“也混了這麼多年,總有點社會關係。我找人問過了,他們說,是有人直接把賬目寄給了報社和稅務局,現在這局面,只是折了點錢,已經算不錯了。”
“我知道,做企業不容易。真要查出來,每家企業都有問題。”
“是啊,水至清則無魚。那個寄資料的人,我也查到了。”停了停,徐鐵成繼續說,“那個本子,我也毀掉了。”
“我倒不大明白,您為什麼要保留那個本子?剛開始看時,我也嚇了一跳。後來發現,都是幾年前的。”
徐鐵成點頭,“的確都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自己膽子也小,怕有一天自己說不清楚,就找個本子記下來。後來一是也不做這種事了,二是膽子也大了,這本子就再也沒用過,但也沒毀,覺得是自己艱辛創業的一個見證。”徐鐵成說,“其實,那本子,我還真很長時間沒看了。”
“您膽子可真大。”
“你是怎麼發現的?”
“說來話長,有一次您不在,我去辦公室找個急材料,才一推門,就看見徐藏正把這本子往外拿。她那時背對著我,但樣子……”他看了眼徐鐵成,斟酌了下詞句,“不是很舒展,我覺得,她應該不是您授意的。後來,我退了出來,然後重新敲門——她可能是有點慌,也沒鎖,就出去了。我才看到那個保險櫃裡,原來是這個東西。我當時看了看,就直接取走移動銀行的保險箱裡了。再然後……”韓遠徑沒有說下去,再然後就是他們結婚了。
“她是因為這個,而選中你的?”
“不知道。若不是因為舉報,我也想不到她是想動這個的主意。她居然還有這個心機,只可惜……我如果說一聲‘同情’,不知道算不算冒犯?”
徐鐵成聲音低沉,“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畢竟是她的爸爸啊。”
“這些日子,我似乎漸漸想明白了。她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別人關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