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會兒見再無動靜,耿雲翔慢慢蹲下身用手去摸,只覺的條條棒棒狀的物件撒了一地,再一摸,碰到了一個圓球,細細品味,竟覺出那是一個人的頭骨!
他放下心來,筆道:“沒事,一具枯髏而已。”陸雪源奇道:“怎麼搞的,到處都碰見死人,這秘道竟是誰都可以進來的嗎?”蕊寧顫聲道:“說不定都是和咱們一樣,稀裡糊塗闖進來,找不到出路,沒吃沒喝的,過不了多久就成死的了。”
說話間地道內陡然一亮,陸雪源已搖亮了火摺,蕊寧見狀歡喜道:“原來你也帶著火把,怎麼不早用?”陸雪源哼一聲故意不睬她,蹲下身去和耿雲翔一同看那枯骨,只見枯骨旁拋著一柄斷劍,散落的配朽衣中還有一塊小小玉牌,在火光照映下碧翠翠的煞是好看。枯骨的椎骨縫中夾著一枚小小的箭簇,周圍的骨質均成深灰色,顯然這人生前中了毒箭,耿雲翔想看看枯骨上還有什麼傷,但方才三人已將骨殖大半踢散,難以驗查了。
他心中暗想,恐怕這人便是那個什麼崑崙派的紫峰了,暗算別人,到頭來也難逃一死。再一看骨殖邊並無什麼書籍之類,看來是逃命時不知丟在何處了,這秘道曲折詭異,一時上那裡再去搜尋?耿雲翔不知壁刻上所提及的紫雲賦是什麼東西,八成是一部武功秘笈吧。否則怎麼會惹得當年武林中頂尖的高手都風起逐之且為之殞命。
他自身武功甚高,且他修習的這門接引歸真神功奧妙無窮,只要刻苦精研,到了四十歲上,便可修煉到第六層境界,那便已是驚天動地的本事了,所以並不怎麼在意別派武學。他略想了想,便把這件事放下,隨手將玉牌拾了揣起,站起身來帶著二女繼續前行。
這時腳下地勢漸漸舒緩,大概是走到山底了,不知走了幾個時辰,地勢又漸漸升高,走著走著,前方沒了路徑,耿雲翔用手摸索去,並非是坑坑挖挖的石壁,觸手冷澀,似是一道鐵門,用勁推了推紋絲不動,當下深吸一口氣,暴喝一聲,雙掌齊齊推出。
只聽轟隆隆的門戶左近泥土紛紛墜落。可是鐵門顫微微的好象生了根一樣沒有半點震脫的跡象。
陸雪源在旁若有所思的道:“不是硬推的吧,耿……你,你再看看,說不定這門是有機括的。”
耿雲翔點了點頭,沉住氣細心檢視,不大會兒果然摸見門邊有一扶手,試著搬動,鐵門發出沉悶的響聲,緩緩滑入巖縫中了,前面竟現出長長的石階,三人小心翼翼的拾階而上,陸雪源手中火摺越燃越短,眼看就要熄滅,耿雲翔又摸到一道冰涼的鐵門,上下一找,並無機括暗鈕之類,便試著伸手一推,只聽呀的一聲,鐵門被推開一條縫,有光線射入,耿雲翔大喜,用力補上一掌,塵土飛揚間,鐵門應手而開,塵土大片的撒落,染了諸人一身,他們全然顧不得這許多,魚貫從洞口鑽了出來,三人重見天日,都是不自禁的心情舒暢。
蕊寧驚喜的望著四周道:“這是一座廟哎,”只見左右金剛怒目,前後羅漢合什,三人跳到廟當地上,回頭看去,正中卻是一尊胖胖的彌勒佛的塑身,原來秘道口竟開在這大佛的後背,外面用泥淹住,便無人知曉了。
陸雪源走到廟門口向外望去,說道:“是了,這是善濟寺,咱們已到了臥虎崖上了。”蕊寧驚道:“走了這麼遠?看來菱兒姑娘也不是從這裡進去的,另外還有入口。”耿雲翔不願旁人此時再提及菱兒的名字,臉色沉了下來徑直向外走去。
蕊寧是個聰明女子,自知失言,也就住口不說,三人出了善濟寺,才走出不遠,耿雲翔停下腳步環視了下左右,自語道:“看來這裡剛打過仗,明教敗的很慘啊。”二女跑到跟前一瞧,果然這寺東面的空地上橫七豎八死了百十餘人,都是明教服飾,個個反捆雙手,內中還有婦女的屍體,大多光著身子,可能是教中職高者的親眷。或砍頭或挑腹,男女死狀都是極慘。
陸雪源看的熱血翻湧,咬牙恨道:“好殘忍的手段,連降俘也殺,簡直是禽獸!”看見蕊寧公主在旁,她沒好氣的又跟上一句:“你和他們是一夥的,你也不是好人。”
蕊寧公主嚇的連連後退,怯聲道:“不是,不是我教他們殺的,不干我的事啊。”
耿雲翔見狀忙護在她身前勸解道:“她是一朝公主,平日裡住在深宮內院中,這種事,她一個小姑娘知道什麼。”陸雪源也知他說的是實情,但終究是一腔怨怒無法發洩,氣的一跺腳,背過身去,忽然眼睛一亮,正見一名官兵衣甲不整,貓著腰東張西望的從樹林中出來往這邊走。看到有三個人站在寺前,忙伏下身子。
陸雪源一蹲身撿起塊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