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蟾趨前細細檢視,只見其大腿處中劍,鮮血順著褲角淌下。耿雲翔早把和他對陣的兩名華山弟子點倒,這時也到了宋亦行身旁。他看了看,皺眉道:“還好,沒傷及筋骨,只是這血流的可不少。”耿雲翔運指如風,連點宋亦行下肢幾處大穴,止住血流。
“叛徒!有種就殺了我們!”白秋蟾側頭一看,只見十幾名華山弟子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呻吟翻滾。馮思遠滿臉是血,身子雖不能動,但仍張口大罵。白秋蟾走到眾人身前冷冷道:“我不是叛徒,我沒有殺傅師叔,今天我也不會殺你們。回去告訴你們林掌門,有本事親自來殺我,不要借刀殺人,讓你們來送死!”說罷伸出劍鞘,憑空虛點,解開了馮思遠被封的穴道。
馮思遠一時渾身痠軟,站立不起。哼哼道:“要殺就殺,搞什麼名堂?有種的就把我們華山派上上下下三百多人都殺了!”白秋蟾目光如炬,四目相視,馮思遠不禁心中一顫,白秋蟾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語。扶起宋亦行,三人快步走入密林之中。
宋亦行恨恨道:“這真是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先到我那裡去住一陣吧。”耿雲翔道:“宋兄的傷也需好好靜養一陣。”
白秋蟾臉色鐵青,一言不發揹著宋亦行大步向前走去。
第二章 生死一戰
祁連山,雪峰如玉,綿延千里,矗立於天地之間,兩行鴻雁,嘶叫著自山腰掠過,欲在叢峰中隱去。
自從天山退敵後,白秋蟾已知難躲昔日同門的追殺,決心重出江湖,一雪前恥。於是留下耿雲翔照顧宋亦行養傷,自己先行一步,向中原進發。
這一日又行數十里,已到了祁連山脈的地界,白秋蟾勒住韁繩,縱目遠逃,想起當年恩師鐵英傑及數十位同門好手就喪身在這裡,花開花落,神劍亦朽矣,無見昨日星輝。白秋蟾心中傷感,不忍再想,一抖韁繩吆喝一聲,策馬馳向前方……
一路上風餐露宿不提,過了十餘天行程後,這時已是接近玉門關了,道上不時的也能看到商隊的駝印。雲霧中隱約可見關上的角樓,白秋蟾吁了一口氣,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控馬緩緩而行。
突然,一人自道旁左側山岩後閃出。哈哈大笑:“好個叛徒,老夫候你多日了。”白秋蟾一驚,看向那人,卻是師叔李百衡。
原來這一次華山派大舉出關,由掌門人林宇廷親自壓陣,派出七路人馬追蹤白秋蟾的蹤跡。一個月前,李百衡接到馮思遠那一路人馬飛鴿傳書,得知失手,並獲悉白秋蟾極有可能入關回中原,於是一面飛檄傳各路好手來援,一面早早守候在玉門關外。
加之前幾天又有兩路華山弟子趕回援手,這次一共集中了近四十名門中好手。李百衡是志在必得,決心要把白秋蟾狙擊於玉門關下,為傅師弟報仇。
今日終於等到白秋蟾的出現,心中怎能不喜?忙現身形,不待白秋蟾開口,一迭聲招呼著,已指揮眾人將白秋蟾困在中間。白秋蟾見狀大叫道:“李師叔,我有莫大的冤屈,你為何不讓我把話說個明白,殺了我無妨,可真兇從此藏匿,傅師叔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啊!”
李百衡怒道:“好小子,你當我是三歲娃娃嗎?鐵證如山,還敢狡辯!”話音剛落,趙萬通已越眾而出:“眾位師弟不要多言,拿下這廝再說!”華山弟子齊聲暴喏,舞動兵刃殺了上來。
白秋蟾心中氣苦。卻是無法可想,這時敵人已攻到身前,白秋蟾長嘯一聲,飛身離鞍,兩名華山弟子各持長劍,劍光交織,封住了他的落勢,白秋蟾身子已下落,忽得又翻了起來,足尖一點來襲長劍,便輕輕落在丈許開外。
趙萬通忙上前截擊,白秋蟾雙指叉向他眼珠,叱一聲“著”!趙萬通忙仰面後躲,白秋蟾這一招本是虛招,見他後仰,右拳跟進,只一拳便將他打的跌了出去,手中銀光一閃,已奪了劍去。此時身後劈風之聲銳起,白秋蟾“回頭望月”,回身一劍撩去,叮鐺聲響,將偷襲的二人震退數步。
李百衡見狀厲喝一聲:“枉你有這身好功夫,可惜了鐵師哥的教誨,小子,看招!”說話間搶身上前,刷的摟頭就是一刀,白秋蟾知多說無益,側身避過刀削,手中劍直指李百衡小腹,李百衡向左斜邁出一步,雙手刀一守一攻,砍向白秋蟾,端的刀法精熟。
白秋蟾低頭閃過,手中劍已撤回,點向對手胸口,李百衡揮刀上攔,白秋蟾不等刀劍相交,已半途變招,橫斬李百衡右臂。
李百衡雙刀一合,十字交會,封住來劍,緊跟著反手出刀回攻,老頭兒已是奔古稀之年的人了,可刀法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