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領命離去。
何厲峰心中暗道,黃大人不愧是官場中的老手,慮事周詳,公主被擄,我等罪責實在不小,如沒這個拍馬屁的劉知州抓在手裡頂罪,恐怕大夥的前程都是難保啊,砍腦袋那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眾人稍寬了寬心,何厲峰不由奇道:“黃大人,真想不到你有一身的好功夫,剛才出手料理敵人,端的又重又狠,令人欽服。”黃裳面露得意之色道:“大夥不知,我這二十幾年來為聖上編纂道藏經典,日燻月陶,對其中的修身吐納練氣之學頗有研究,久習不綴,漸漸自然的就身輕步健了,原本以為不過是強身健體之術,誰知臨敵自衛時卻也有這等莫大的功效,真真令人意想不到,剛才出手時連我自己都吃了一驚呢。”
耿雲翔聽罷不由讚道:“黃大人無師自通上乘武學秘要,真乃是武林奇才,佩服,佩服。”王乾聽了耿雲翔與何厲峰講述黃裳與明教高手打鬥的情景,亦是暗暗稱奇,道:“我與黃大人同殿侍君,朝夕相見,卻不知大人有這般好身手,老奴我自忖對武學之道略知一二,如今和黃大人相比,又是相形見絀了。”
黃裳忙搖手道:“撲跌廝打之術對我而言只是末技,怎麼比得了我苦心鑽研道家寶典之深遂的心得呢?真可謂欲登高山,偶拾路邊一草爾,不足掛齒啊。”其實黃裳無意間從道藏中得窺上乘武學門徑,近二十年的修行,早已達到當世高手境界,只是他身為御史大臣,平時根本沒有機會和人動手,若非今日遇險,怕是終其一生,也不知自己的能耐。眾人又誇讚了一回,終究是各懷心思,無法盡歡。
天色微明,黃裳急著要去城外大營與將軍們商討對策,於是起身告辭,耿雲翔也告辭,回了客棧歇息。
何厲峰送走二人,把王乾請到內室,二人均是心事重重,忐忑不安,半晌,何厲峰道:“王公公,我說咱們這次還能進兵嗎?”王乾冷冷道:“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
何厲峰倒吸一口冷氣,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那蕊寧公主呢。”王乾道:“何總管,咱倆臨出京師的時候,聖上怎麼給的旨意?魔教這幾年來招兵買馬,對抗朝廷,弄的好不厲害,而且另據可靠探報,賊人近來又得了一份昔年大遼國的國庫藏金圖,如若不趕快剿滅了他們,魔教有錢有人,還不得把咱大宋江山給掀翻了!聖上日日憂慮的就是此事,所以這次出兵,明松暗緊,讓咱倆分率大內高手隨行,正好藉著護衛小公主出遊的由頭,來鬆懈賊人對我們的注意。如今各路好手已悄悄抵達太行山左近,正可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是關係到皇運昌盛的大事情啊。”
何厲峰猶豫道:“這件機密事,黃御使和張元帥等諸將都還沒和他們細說,是否現在要和他們講明呢。”王乾搖搖頭:“不可,此事關係重大,聖上的意思,如果有機會還是連帶藏金圖一併從魔教手中奪得,幾百萬兩黃金哪,正好可以補充國庫虧空,如若時機不到過早洩露了訊息,就算魔教不毀圖,大遼國知曉了,也不會讓咱們順順當當的吞了這筆巨金。”
何厲峰道:“皇上只讓咱們滅賊奪圖,可沒說要把小公主的命也搭進去,若是日後怪罪起來,找個由頭把咱們給辦了,這可如何是好?”王乾苦笑道:“魔教悍勇,竟敢深入虎穴擒人,實在是出乎我等所料,這麼一來,明教要滅,小公主也得救出來,此事確需好好思量,難是難了些,但誰讓咱們吃的是皇糧呢,再難辦的事差事,也只得盡力而為了。”何厲峰咬牙道:“不錯,賊人敢下山偷襲咱們,咱們難道就不能來他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王公公你看如何?”
王乾細聲尖笑著向他點點頭,道:“有理。”
耿雲翔來到客棧,暗暗納悶,昨晚他與那蒙面人在煙霧中只過了一招,但總覺的這人轉身逸去時的身法背影似曾在那裡見過。他想了半晌摸不著頭緒,兼之勞累,索性倒頭睡下,第二天早上起來覺得精神好些,要店家送了飯,雖點的還是先前那幾樣,但這次吃來果然沒什麼滋味,不由的又想起了燕殘菱,一想起那嬌美可愛的姑娘,耿雲翔嘴角不禁流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江湖上的打打殺殺他真的是有些厭倦了,再等幾天,自己便可以帶著菱兒離開這個喧鬧的地方,找個桃花源般的去處隱居下來或是到個平靜的小城置幾畝地過一種殷實富足的生活,菱兒會給自己生個兒子嗎?既便是女兒,也是很令人歡喜的,耿雲翔悠然想著,不覺多喝了幾杯,回到房內斜躺在床上,構思起日後美好生活的藍圖來。
有人敲門。
是歐陽平又來找我談做官的事嗎,耿雲翔起身開門。卻見一個美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