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民國現在百廢待興,最需要的便是和平跟時間。
彙報完了最新的外交動向,陸徵祥很快便離開了。屋內只留下一人獨立站立好一陣,才慢慢走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
“算一算時間,日本那邊也該差不多了吧。。。”
抽屜聲響起,一封蓋著調查局血紅色四星機密印章的檔案露出了一角。
進入九月之後的第三天,隨著南中國海上一個熱帶增強為颱風,並自浙江杭州灣登陸幾乎一路朝北刮來。儘管颱風過了河南威力已經沒有什麼威力了,然而它所帶來的豐富水汽還是令京畿地區下起了雨。
“下來了,這一場雨可來的真是及時,京畿附近的土地旱情得到了緩解,明年的農業收成肯定要比今年稍好一些。”
迎著雨,一輛正在行進的馬車中傳來一聲有些生硬的低吟,“聽說安徽、江蘇都遭了洪災,也好。。。北京的那位,又要頭痛一陣子了!”
儘管天才剛剛過了下午三點,也快黑了,但天上陰陰沉沉的盡是雨雲,在雨中這視線也模糊起來,在路上行駛的車輛也不得不降低了速度。
一輛打著外交徽記的四輪馬車在這北京南郊的田野上飛馳,縱然視線不佳,但是這輛馬車的速度仍未放緩,那坐在駕駛位上的車伕時不時的在雨幕中揮響鞭子,催促著那幾匹一看便不是凡種的高頭大馬加快速度,繼續向北前進。
近代來腳下這個國家的衰弱,令中央、政權呀拿不出太多的錢來修路,哪怕只是京畿附近,也只有有限的幾條官道,才會稍微平坦一些。而這裡明顯只是一條鄉間的土路,一旦下雨,路上就會變得泥濘不堪,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會將馬車陷在泥裡,動彈不得。明白了這一點,也就明白這名車伕為什麼如此心急了。誰也不想在這種天氣裡冒著從中午開始就沒減少一點的傾盆大雨推車。所以,趁著雨水還沒將地面上的一層砂石子全部沖走變得十分泥濘,還是趕緊趕到目的地。
不用問了,這輛馬車的目的地似乎是北京,而且從那插在馬車後頭的膏藥旗來看,這輛馬車顯然屬於日本駐華使館,至於到底是屬於北京的公使館,還是屬於天津領事館,卻不容易辨別了,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這輛馬車顯然是往北京趕去的。
馬車裡只有一名乘客,名叫寺內壽一,他確實是從天津過來的,至於為什麼不乘火車,這主要是為了趕時間。因為前天的暴雨沖垮了沿途幾段路基,天津到北京段的火車已經停運了兩天了。為了不耽誤公務,寺內壽一最終選擇了天津領事館的外交馬車,急匆匆趕去北京。
說起這寺內壽一,其本人也是不簡單。他出生於日本一個極有名望和勢力的世襲貴族家庭,父親寺內正毅貴為朝鮮總督。在他的權勢庇護下寺內壽一這位貴三代在經歷過‘日俄戰爭’鍍金之後,已在三年前便晉升少佐,1913年,寺內壽一在家族的安排下獲得赴德機會,隨後任日本駐維也納陸軍副武官。七月,歐洲的局勢驟變之後,寺內正毅作為日本國內堅定的主戰派,認為帝國又一次擴張的機會到來了,於是便活動一番給他在參謀本部謀了個職位,將他先經西伯利亞大鐵路直接召回朝鮮。
寺內壽一還沒來得及回國呢,因為他現在揹負重任在身。他的父親寺內正毅跟國內的幾位陸軍實權派有所聯絡,直接透過電報拿到了國內的一份任命跟命令,將他派往了北京。
寺內壽一已經看過了國內的命令了,主要是帝國要求日使日置益向中國、政府施壓,不許中國繼續同德國接觸,商議收回膠州灣。顯然,日本國內已經得到了中國、政府正在跟德國接觸的情報了。不過,日本在華情報組織最近半年來損失慘重,新政府有著自己的情報跟反間機構,幾個月來處死了大量向日本提供情報的商人跟政府官員,甚至有不少都是發現之後匆忙審判不等日本反應過來便直接處死。新總統的血腥手段之下,目前中國國內已經少有敢主動向日本提供情報的中國人了,縱使偶爾有一兩個表示願意‘鋌而走險’的,日本方面也要小心精神。一個月前跟日本政府交往甚密的日本黑龍會頭山滿被發現給人毒殺在福州日租界內,據說就是上了一位偽裝成‘漢奸’的中國情報組織的殺手所為。這位日本民間情報巨頭的死已經震動了日本舉國,國內擔心北京跟天津公使館都受到了監視,所以寧願多耽擱幾天,也希望由他親自出馬將幾份國內的電報交給日置益。
日本不謹慎不行,國內高層已經達成共識,要趁歐戰東風,先對德國下手,透過對德宣戰陰謀奪取膠州灣跟山東。至於滿蒙則伺機而動,若是歐戰不在短時間內結束,日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