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又在都督府設立民政、軍政兩部,分由譚延闓、黃鸞鳴為部長,革命尚未成功內裡便已經埋下了內鬥的種子,日後免不了又是一份廝殺、爭鬥!
易均室同樣點頭嘆氣,他不喜黨爭,但本人卻是出身寒苦,因此更對李漢口中的‘民智未開’、‘民不與官鬥’、‘不談國策、國事’瞭解甚多,若果不是這些年來韃子朝廷逐漸加重了稅收壓迫民意、真正迫使人民大眾活不下去了。只怕便是有一干革命者拋頭顱、灑熱血,也斷難創造如今這一副大好局面。
他心中隱隱對能說出這番、瞧出這般狀況的李漢多了幾分好感,直言說道:“馮兄跟黃小兄弟不過陪我前來罷了,不日將趕往武昌。敝姓易、大帥可稱我為易均室,曾在國外的幾分革命報刊上做過編輯,對於報業所涉雜物多少有些瞭解,雖然比不過我旁邊這馮兄!”
馮自由客套兩句,他乃是孫中山欽點的機要秘書,眼看孫先生即將回國了,他忙完了此間的事物勢必要趕赴上海迎接孫先生,順便將這半月來自己遍遊四省一地所遇的事情與他交代一番。
兩人聽他之前那番話都對他第一印象不錯,發現果然傳聞不可全信,至少說他飛揚跋扈這一條就說不通,因此交談之間氣氛倒是融洽,易均室很快便應下了就任鄂中軍政府即將組建發行的報紙‘中國之聲’的主編。
三人交談融洽,卻少了一個聲音,正是那黃宗慶。他幾次都要開口卻給馮自由攔了下來,就怕他年少氣盛、又口無遮攔加上歷練不足惡了這位領軍一方不屬同盟會的年輕大帥,到時候不但得罪瞭如今正是風頭一時無兩的鄂中軍政府,他若要強留下黃宗慶,免不了的兩人還要夾在中間為難,又給同盟會得罪了大金主南洋糖王。
不過兩人遮著掩著,到底卻讓他心中越來越煩悶,瞅準了三人交談之間的一個空隙機會,冷不丁的突然開口詢問道:“敢問大帥,這京山原本不是劉副都督管轄嗎?兩位先生與他乃是故交,這次前來也是接了他的邀請?不知大帥可否通知他一聲,就說故人來訪,希望與他交流一番!”
馮自由二人眉頭一皺,到底還是沒能攔住他。不過心中卻是微微擔心了起來,他這話裡可是韻味十足。
李漢顯然也品出來了,倒是有些詫異的看了這個小年輕一眼,不知道他這麼衝的語氣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沒做猶豫便果斷的回覆了他:“這位小兄弟想必是才來省內吧?不知道也是應該的!”
見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他面上微微閃過一絲遺憾,說道:“京山劉帥我素來仰慕已久,可嘆幾位是他好友,恐怕卻也再難相見了!幾日前清軍協統劉溫玉買通了劉帥坐下民軍一個標統,他暗中在縣內酒樓之中埋下了大量的火藥,然後勸說縣內名流設宴款待劉帥,於宴會中點燃了火藥,劉帥他…。哎…。我也是第二日才聽說了京山變故,又聞說清軍南下,方才率兵西進,重新奪回了已被清軍拿下的京山後想幫他收斂屍骨都不可得!各位來的時候想必應該看到了吧,城中士兵均是實槍核彈不敢有半點鬆懈,便是因為這京山方才拿下不久,某深恐城中還有隱藏的清軍潛伏殺手!”
“什麼?”
三人均被他的話驚得無語,其中尤以馮自由面上悲慼最甚,劉家乃是京山富戶,劉英雖是共進會元老,卻也在同盟會頗有威望,平時對於會內貧困子弟多有捐助。何況馮自由與他乃是至交好友,聽到他如此悲慘之下場,哪能不心中悲慼。
易均室二人有些擔心的看他一眼,就連李漢也感覺自己甚是虛偽的關切道了一句:“先生還請節哀,劉帥英年早逝乃是我革命黨之一大損失…只是自革命以來每每有革命者拋頭顱、灑熱血,才打出瞭如今這一副有利局面,還望先生節哀!”
他心中多少有些愧疚,為了儘快拿下京山,這裡面情報司出了不少的力。比如全雲南所用之火藥,就是情報司轉了幾手之後流入他手中的,俱是軍用的大威力黃色火藥。
見那馮自由還不說話,嘆了口氣,李漢招來一個警衛:“準備些香燭、瓜果,帶幾位先生去爆炸遺址看看吧,也快到了午餐時間了,等會安排幾位先生去軍政府食堂,我與幾人一同用餐!”
“是,大帥!”
聽他好心囑咐,馮自由面上多少有些感激,抱拳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口來,三人放下了行李,一同隨著那警衛離了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全雲南
幾人走了之後,李漢也沒能休息多久。
幾乎是前腳後腳的事情,張梅生便一臉嚴肅的捏著幾份東西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