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都督的位置之後,湯化龍立刻改了稱呼,原本的‘宋卿’也不叫了,每日見面人前必稱‘大都督’,便是隻有他二人,也少不了‘黎公’的敬稱,可謂是把恭敬做足了!
黎元洪冷哼一聲,道:“真是氣煞我也,濟武。。。。我早觀那李易之必不會甘於立於人下,早前若不是我手上實力不足,還要多多依仗與他,方才假作未看見。。。如今直隸、河南一亂,他倒是好手段,趁機入川便也罷了,我巴不得他將注意力全都投向四川。。。讓同盟會去鬧心吧。。。只是,看他急不耐的出兵鄂西,雖有打通入川通道之可能,但,卻卻將其統治之地區連成一塊。。。我派人潛入鄂中打聽訊息,聽聞雖然因其實行的荊楚新政致使鄂中不少勢力都對他不滿,不過聽聞這李易之手段也不凡,聽聞他張羅了幾處實業,個個都是能賺大錢的買賣。。。有些人不滿、也有人動心了,想要觀望一下。。。”
湯化龍面上倒只是微皺眉頭,“這到底好解釋。。。我府上也買了幾塊荊州產的胰子,你還別說,荊州產的胰子雖然貴了些,但是洗過澡之後身上香噴噴的,弄得我拿家中幾房都是不依,最後不得不人人買了一份,方才息去了爭議!那李易之當真不簡單,只看其擴軍的同時,不忘發展實業、收攏民心這幾點,日後就可料定,其必是黎公之心腹大患。。。”
黎元洪嘆息。
湯化龍接著道:“黎公此刻想必心中頗為矛盾吧。。。只能說那李易之選的時間太好了,這幾日漢口清軍攻勢猛烈,雖有傳聞北京的那位欲要將清軍統帥馮國璋調回北京續職,但至今還未訊息傳出。漢陽戰事愈發艱辛、黃克強幾番要求我等說服李易之出兵漢陽協助戰事,一來他必不願為我所用,二來同盟會跟咱們也都不甘願,都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咱們再算計鄂中,那李易之想必也再打咱們武昌三鎮的注意,黎公,他要爭奪鄂西,與他便是。。。咱們現在主要還是要應付與清軍的戰事,跟北方來使。。。。”
黎元洪點頭,“濟武說的是,我只是心中不忿罷了。早知他有逐鹿之心,我悔不該將那荊楚鎮守使許之與他。。。荊楚、荊楚,我湖北可不都屬荊楚範圍之內,這廝拿捏著官印到處行事,*之人少不了要糟蹋蠱惑。。。悔不該。。。悔不該!”原來他是懊惱之前輕言許之李漢以荊楚鎮守使的官銜,軍政府內高層皆知,此不過虛銜一個罷了,奈何到了李漢手中,就給他拿來大用特用,以至於令不少*之人真以為他這荊楚鎮守使成了僅次於湖北軍政府大都督的實權存在,令他受了不少指責。
不過他到底不是一般人物,很快就回過神來,問道:“你方才是從哪來?可取拜訪了那兩人嗎?”
他口中的兩人不是別人,一名蔡廷斡、一名劉承恩,都是北邊袁世凱派遣南下的幕僚、說客,他二人此次南下首站便是遊說黎元洪跟湖北軍政府,勸說其等擁護袁世凱跟君主立憲。。。
遠東混亂已經持續了一月之久,如今整個華夏大地稍微有點眼力的都看到了滿清這個統治了華夏兩百多年的勢力,已經走到了盡頭。袁世凱縱使雄才偉略,一來他本就無扶清之心,二來也知自己最好能夠確保北方不失,南方如今遍地十八星旗,又是革命黨的影響範圍內,只能緩緩除之,短時間之內卻無回天之力。
11月11日,黃興曾致函袁世凱,呼籲袁擁護共和,並以中國之拿破崙、華盛頓相期許。這讓袁世凱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於是在安排好了直隸戰事之後,12日他便派出了蔡廷斡、劉承恩等人武昌誘和。。。
對於君主立憲,莫要說黎元洪不願答應,便是天下的革命黨人也沒有一個會答應的。黎元洪自知自己非是黨人出身,一旦應了下來,日後定然有人要藉機攻擊與他。而如今天下革命之局勢對於革命黨人何其有利,因此,哪個願意繼續接受與他們有些還深仇的異族儈子手當皇帝!
因此,第一次跟蔡、劉二人之接觸自然不利,而兩人在抵達武昌同黎元洪及同盟會一眾黨人碰了一面之後,當天晚上便回到漢口清軍佔領區,等待北方答覆。
16日,蔡、劉二人第二次來到武昌,這一次所待的時間倒是比較長,從16日一直至今,都在跟黎元洪等商談停戰之事,只是蔡、劉二人得了袁世凱的吩咐,所以一邊慢慢妥協、一邊拖延時間,就是在等為北方袁世凱爭取時間。而這幾日的表現無一不證明了這些,蔡、劉二人至今死死的咬住‘君主立憲’不妨,口氣卻越來越軟,又給了武昌一眾人以希望。。。加上漢陽戰事不利,湖北軍政府內和談派勢力大增,結果這幾日幾乎是一日兩談,持續到現在還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