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口妄圖遲緩南下時日,眼見京漢鐵路的沿途樞紐重鎮孝感陷落,竟被區區兩千亂軍佔去。北洋諸部將官自然樂得其所,紛紛致信袁世凱,在得了他的暗示之後,更是上書直言便是沿途攻下了當時亂起的武勝關,也斷難短時間之內肅清京漢鐵路沿線匪亂,倒不如改由安徽南下。
萌昌本就不願親臨湖北前線指揮,加上他早前與袁世凱乃是好友,便是這幾年老袁失勢之後也常有書信往來。當下也就賣了他一個面子,就勢上書朝廷,命第一軍由安徽南下,逼進武昌三鎮。
也正是因為北方兩大勢力之間的齷齪,才給了李漢可趁之機,趁機拿下了鄂中重地,並且死死的握住了至廣水段的大半段京漢鐵路,並藉機勢起,成為了如今南下清軍不得不正視的一股力量。
“大帥,咱們也過去吧!”
還是季雨霖見李漢突然頓了下來,又看到橋上他的第八標士兵都已經過了河去,這才出聲提醒了一句。
李漢一愣,頓時回過了神來,略有些興趣的看了一眼年齡與他基本上相仿的季雨霖,點頭應道:“對。。對。。對,各位也快些吧。方才走神想了些事情,走吧!”
說來這季雨霖還是他麾下招募的第二個歷史小名人,有關他的資料他多少知道一些。他是湖北荊門人,庚子國恥之後投筆從戎,入湖北新軍任哨長,後保送將弁學堂習軍事,畢業後任第八鎮十六協三十一標三營督隊官。後來因參與響應萍瀏醴起義而被捕,在獄中遭嚴刑審訊。1907年,因病由協統黎元洪、標統曾廣大保釋就醫、才被放了出來。出獄後,便離開了湖北奔走於河北、四川、遼寧、黑龍江等地,從事革命活動。
武昌起義之後,當時正在河南信陽聯絡革命同志的他頓時決定南下支援湖北,只是他才剛走到孝感,李漢便指揮著第一標打下了鄂中地區,當時看到了李漢張貼的徵兵令,他一想反正去武昌也是革命,在鄂中也是革命,便留了下來,成為了鄂中革命軍分政府的一名新兵。
李漢初時也不知道他,還是教官團在統計新兵的文化程度時才得知的他曾經在湖北新軍做過督隊官(革命軍連長一級),甚至有不少教官團計程車兵都聽說有關他的事蹟,這才上報給了軍政府,李漢這才知道了招兵竟然招到了一尊小神,便將他收入了教官團,派去仙桃幫忙編練新兵了!
季雨霖是個人才,對於軍隊指揮恐怕比之何進也不差多少,要論起胸中所學還要高上一籌,在南下搶佔新堤的過程中表現的不錯,已經在李漢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目前雖然還暫代第八標標統的位子,其實李漢早就有意將他轉正了。只不過,他遲遲拿不準季雨霖到底是心向湖北軍政府更多一些還是鄂中分軍政府更多一些。
至少他突進李漢心中的分量要比馬榮成等還要重一些,只比掌握了他手上偵探、情報大權的李東來稍差一些。對於這位歷史上樹下了重重一筆卻英年早逝的民國將軍,他倒是真心希望能夠收入麾下,因此對他倒是分外包容。
“走吧!”
他說完還要扛起那一箱子彈,不過旁邊的幾個參謀哪裡能夠允許他一直搬著,就要上前抬走。
“大帥,您都扛了很長的一段路了,我們來吧!”
“是啊。。。是啊。。。”
這一次就連季雨霖都站出來,希望能幫他搬一陣。
“好了好了,伯庸、你跟良軒有雨衣,還是你們兩個來吧!”
見手下的一群參謀爭執個不停,他自己搬了老長的一段路了,也的確累了,李漢便點頭同意了讓他們來搬。
東行的這一段路由於這一場下了兩天的於變得泥濘難當,漢江平原的土壤本就鬆軟,因此便是牛車、騾車拉起來也不甚方便,何況這一次隨他北上的還有數十門重炮,只好請一些身強力壯計程車兵幫忙背些不怕潮的物資了。
索性,不少的物資能夠透過省內軍政府控制的京漢鐵路直接運到孝感,否則,他們這一行至少還要再耽擱幾天。
“大家加快些步子吧,過了橋不遠就能休息了!”
李漢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道。
“是!”
一隊人小心的透過了那河上的石拱橋,往那能夠躲躲雨的小樹林趕去。
第二百零九章 湯黎之謀(上)
就在德安府那邊下了兩天的雨逐漸轉小、將要散去的時候,數百里外的武昌雖然晴日高陽,卻也有一股壓抑彌散開來。因為昨日深夜的幾人秘密抵達武昌,省內…準確的說是武昌三鎮之內,明眼人都看出來了,湖北軍政府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