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手深心的明白這道理。
這也是他們師兄弟四人共同的悲哀。
鐵手的問話放得很寬和,猛禽則不。
他少有發言,一問中的,語簡言賅,一針見血。
可是問廠七八個人後,他們都生起一個相近的看法:
——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他們也偶然在來人轉換之際,交換了一些意見:
“看來,他們只讓我們見到他們願意讓我們見的人,這樣的話,問到天亮,也間不出個來龍去脈。”
“何不由我們選人?”
這是劉猛禽的建議。
於是猛禽提出要見的人:其中包括了一手帶大孫搖紅的“奶孃”何大媽、聽說溺愛搖紅視同己出的“十二叔,,孫巨陽、搖紅姑娘的“手帕交”公孫邀紅,以及貼身丫環小紅……”
列出了這名單,不但襲邪聽得愁眉不展,鐵手也刮目相看,襲邪答允:“儘量找找看。
”走出去,鐵手就詼的說:
“果然是不一樣。朱刑總對閣下倚重望厚,可見一般。他就沒給我這個名冊。”
猛禽甩甩髮,像搖了搖尾巴,道,“我只按本子辦事。”
鐵手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人人的本子都不同。如果一樣,那麼,你要見的人大概都不難見著,——只怕這名單也白列了要不然人還是按良知辦事的好。”
果然,得到的迴音是:何大媽沒做了,回鄉下去了,孫巨陽到河北“老母洞”辦貨去了,公孫邀紅已嫁到江西。……聽到這兒,猛禽己按捺不住,臉色一沉,死味大熾。
“那是什麼意思!?”
襲邪忙道:“還有一個,仍在堂裡。”
“誰?”
“小紅。”
在等婢女小紅踏入“飛紅居”之前,鐵手再次詳加瀏覽這周閣裡的擺設,桌案上,胭脂粉盒。梳妝銅鏡。便箋筆硯,書冊飾物,針線印鑑,一一齊備,粉紅骸綠,一應俱全。
看來,這孫搖紅是愛美的女子,房裡多見明鏡,想必是愛攬鏡日照的女子吧?且一定很美,才有那麼多的鏡子,而且她也不只是位愛自己美的女子,否則,她房裡也不會有那麼多色料顏料:
紅赤啡丹朱絳綠碧翠,無色不全,且依色系排列,大概伊遭人擄走之後,就沒人敢動過桌上的東西吧。
鐵手注意到敷面的胭脂妝飾,少了兩盒三瓶,依色素彩目明為暗為序,大概缺失掉的是一笑紅、瀟湘碧三數種色粉。
鐵手注視良久,直至小紅走人房中,襲邪還有四五位,“一言堂”’的人就跟在她身後。
——連副堂主孫家變也在其中,顯得十分隆重。
孟禽問了幾句,小紅答了幾句。
小紅是個很白皙,很漂亮。美得像一顆又潤又爽又不侵人且有“彈性”的女子,她像一顆手攏搓出來的“魚丸”,她高,一臉潤潤的,像兩個小肉包子,但兩頰絆得像狼上了骷髏紅,眉心卻帶一星赤碧。
劉猛禽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