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給她那瘋狂的父親大肆切割肢解,與一群禽獸不如的妖物,分而啖之,而她只能情急,卻完全不能做任何事去阻止、去抗議、去殺死敵人、仇家或自己!
那如同一個極刑,而且還是是生生的水劫。
當襲邪一陣抽搐,他在極享受時,喉頭裡發出一種極奇特的僵鳴,終於他靜止下來,再抽離了她的身子,穿上了褲子後,令她更驚訝的是:對方並沒有畏罪遁走,而是施然的走下去,會合了她的父親。
那個邪裡邪氣的人,在她父親耳畔,說了幾句話。
然後,山君就突然抬頭。
舉目。
目光如電。
像鷹。
像梟。
但不像人。
就在那一剎間,她就已經覺得:她父親跟那些“人形蕩克”已沒有什麼分別。
也許,唯一的分別是:那些“人形蕩克”是受命於他,而他而聽命於汲滅人性、瘋狂、乖逆倫常的意旨。
那到底是誰的旨意?
第四章吃花的少女
一、求死不能
“飄紅手記”分上中下三篇。上篇“曉紅”,寫的多是搖紅女兒家的心事,一併勾勒出他的愛戀和家世。中篇是“慘紅”,局面急轉直下,搖紅墮入了撲朔迷離永劫不復的慘境。
第三篇是“怒紅”。“怒紅”是記述悲劇發生之後的情形。三篇中,以“曉紅”最輕鬆、愉快。“慘紅”寫的最長,“怒紅”卻是最短,只三數頁,以未了幾頁,卻突然中斷,不知是因遭逢意外而下寫了,還是心情太過悲痛寫不下去了,或是已經寫了,但卻讓人給撕去了……
她沒有死。
起初,她不死,是因為她要活著,等她所想念的人出現、口來、替她恨仇。
這些人是:公孫揚眉、公孫小娘、公孫自食、孫巨陽、公孫邀紅……她甚至夢想過或有一天當年主持“神槍會”的老族長長孫飛虹會回來替她平反覆仇。
等待是漫長的。
忍耐會不會像那肥皂的泡,漸漸漲大,飛得愈高,到頭來還是得要爆炸和幻滅——而它繽紛斑爛的色彩只是它的憤怒?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花開開就要謝了。
而她的等待永無結果。
她等的人都沒有出現。
都沒來。
她的人還活著,心卻死了。
她等得園裡的花兒也謝了——所以她在等待另一個目標:
另一個奇蹟。
她要逃走。
她一直給看守著,無法逃走。
所以她要等一個機會。
他終於逮著了一個時機。
雖然她從未想到:
——這,竟會是她的機會!
固然她也意料不到:
——它,居然有一天成為她的“希望”。
機會來的時候,常會以各種面目出現。正如“貴人”一樣,有時候,”他”打扮成一個嚴師,或是一個諍友,甚至是一個惡棍,或是一群不速之客,但到頭來,他們的出現,他們的話,或是他們所作所為,對你而言。還是有利的,在某個程度上,他們就是你的“貴人”。
“機會”也一樣:有時,它出現的時候,是一個”危機”,有時候,是一個考驗,有的時候,甚至是一個“劫”。
——但沒有“危機”,哪有轉機?去掉危險,那就是時機:機會,往往躲在危境的後面。
那次孫疆來的時候,所帶來的訊息,也是一樣。
他斥喝逐走了小紅。
然後搖紅又得面對孫疆的蹂躪。
可是,這一次的情況,分明很有點不一樣。
“山君”依舊如狠似虎像猛獸,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愛女人——對他而言,女人,只是他洩慾的工具。
他的性情暴躁,動作暴烈,連孽根子也驚人的粗大和粗暴,女人承受他的兇殘暴行,簡直是求死欲死卻死不得死不成的痛苦萬端、羞憤無比。
但這一次,山君卻雷大雨小、有頭威無尾陣。
看得出來,他是更躁烈了,毛躁得簡直像熱鬧裡炒焦了且加了辣的豆子,但又無處可洩,火上了頭,還加了油,又不能燒起來,到頭來卻是不舉收場,垂頭喪氣。
——他一定有事。
果然,在事後,孫疆很洩氣的問了一句:
“你到底要不要嫁給蔡折?”
這問題使搖紅一怔:嫁給蔡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