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我已經卸任經年,不理諸般是非,諸位凡事自決。」
「無關大小,無關親故。諸位享受榮華,坐擁富貴,參與朝堂,陷與搏殺;縱有後患,也是正常。」
「我該做的,我在退出之前,早就做完了。」
「還望諸位,予我一份清靜,莫再相擾。」
鎮國公公爵府的大門常年緊閉,反而是側門旁門常開,萬事高高掛起的意向任誰皆見。
嗯,如果說蒙方對外還有一些個羈絆,大抵就是因為自己身邊的這幫老傢伙,個頂個的老光棍,身為兵主的蒙方,自然要對他們的婚事操心,而且還是催得很緊,天天逼著相親的那種。
可這一手卻令一眾老傢伙煩的頭疼。
我們其中最差的也有地級修為在身,活個幾百年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您能不能活好您自己的生活就好呢?
能木能?!
悠哉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的過去了。
十數年時間,須臾一閃而過,大秦各地也漸漸平復了下來。
其實這十數年間,各國餘波一直都有,但始終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其中最為轟動的卻是大燕孤臣白一文的復辟。
這次復辟,在當時的燕地鬧得轟轟烈烈。
白一文對這次復辟,可是籌謀了許久,更聯絡了楚國皇室外支項霸,還有多地強梁,諸如陳光,吳勝,劉集等人,初初還真被他整成了烽煙四起搖搖欲墜的模樣。
但這些個煙塵烽火,盡數被吳鐵軍等人剿滅。
唯那幾個首領盡皆下落不明,似是集結起來,成為暗中的幫派勢力。
大秦對此並無放鬆,也由明面征伐轉為長期的諜報工作。
抓老鼠。
明眼人看來,這便是故意保留的兜纏手。
養寇自重算不上,但是透過不斷的無傷大雅的鬥爭,甄別選拔人才,卻
是真的。
江湖上傳出來造反派們的獵殺名單。
蒙方從高居前三,一路往下滑,慢慢的滑出前十,前三十……
而隨著不斷有人才湧出,新的仇恨代替了舊的血債,再加上獵殺蒙方的難度太大。
令到蒙方的被刺殺名位持續繼續滑落,慢慢滑出了前一百名……
一統三十五年。
蒙方時年已是六十三歲,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尤其是年輕時因百戰而累積的後遺症,凸顯無遺。
妻子雨柔兒沒有修煉過任何功法,身體狀況比之蒙方猶有不如,已經頗有垂老之相。
一干親衛都是心急如焚,反而是蒙方兩人格外看得開。
「若還是在鄉下務農,恐怕這個時候早已經入土為安了。」
蒙方寬慰著眾位兄弟。
「六十三,在我們家鄉,真正可算是高壽了。」
蒙方站在門口,有意無意的看了眼對面,對面是一個油餅鋪子。
本來公爵府邸左近,尤其如鎮國公府邸,幾乎就是僅次於皇城大內的存在,是嚴禁做買賣生意。
畢竟人多眼雜容易出事。
更何況蒙方乃是各國餘孽目標。
但蒙方並不忌憚這些,反而主動跟官員溝通,讓許多百姓商戶入駐,給出的理由赫然是,他打算開墾田地,種糧種菜,左近有商戶,更便於買賣。
官員能說什麼,敢說什麼,自然是儘速著手安排商戶入駐,當然都是再三甄別,非土生土長的秦人,至少三代之內沒有問題才可進入甄選。
唯這數十年下來,鎮國公府左近,漸漸變成了大秦有名的商業街,數十年如一日的全無糾紛,熱鬧卻不見紛擾。
跟鎮國公府正對門的油餅鋪子,乃是一個小夥子主持,常年帶著年輕的妻子忙忙碌碌。
蒙方輕聲道:「我第一次吃這家鋪子的油餅,還是他爺爺做的;那老爺子做的極為地道,我每次都要吃五六張油餅。」
「後來換成了他父親,然後又是這個小夥子在做,前幾天還適逢家有喜事,免費了一天,據說是媳婦懷孕了,為將來的添丁之喜,積一份福。」
蒙方聲音有些迷惘,有些空洞。
「你們說,他們的孩子,將來也會做油餅嘛?」
幾個老兵相對無言,有很多東西,無法改變。
就現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小夥子的孩子,將來大機率也是要油餅的,子承父業,亦或者說承繼家業,自有一份傳承,生息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