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漢,果然是不經激。
果不其然,旁邊一位文臣出聲道:「不知上將軍若是要掃了陛下興致,卻又該如何?」
蒙方淡淡道:「臣百戰餘生,為我皇一統天下,今朝回朝之日,歡欣鼓舞,豈敢讓陛下掃興。」
「上將軍說話很硬啊!」
呂是雲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蒙方手按劍柄,森然道:「某劍更硬,汝要一試乎?」
秦皇的臉色沉了下來,喝道:「呂是雲!到底誰給你的膽子,大軍回朝之日,嘲諷百戰功臣?!」
「臣有罪!」
呂是雲跪了下來。
秦皇挽著蒙方,道:「上將軍切莫動怒,今日乃是大喜之日。」
蒙方沉沉道:「臣不敢,臣惶恐。」
蒙方身後將士一個個嘴巴閉的緊緊的,盡都在拼命壓制著自己的脾氣。
恨不得上前將這兩個老東西亂刀分屍!
但今日實在是不宜鬧事。
蒙方也自盡力的壓住了自己心裡的火氣。
他不是壓不住,而是故意為之。
而今態勢明朗,秦皇分明就是在敲打自己,這一點,蒙方是心裡有數的。
否則,無論如何今天也輪不到呂是雲說話。
或者說,呂是雲在開口的第一句,就應該被秦皇喝止,甚至一劍殺之才是。
蒙方選擇主動應戰與呂是雲交惡,絲毫不讓,看似魯莽。
卻是而今最優選的自保之計——武將,越是沒有心眼,越是沒有野心,自然越得君王青眼!
更何況蒙方本就不戀棧權位,如果不是為了手下兄弟的未來考量,他或許會撕破臉皮當場一劍殺之。
他的目光四下裡梭巡,尋找,一眼就看到那襲耀眼的紅妝!
在迎出城外的百姓正中間,雨柔兒一身紅裝,正自痴痴的看著他,眼中全是淚水。
雨柔跟蒙方成婚已有經年,卻是聚少離多,當初成婚不久就被人算計,一別多年,一等三年又三年,日夜盼郎歸。
待到蒙方衣錦還鄉,雨柔擔憂的一顆心方才放下,可兩夫妻沒相距多久,蒙方又踏上了征戰之路,一走又是三年,這前前後後三年又三年,再等又三年,以兩人成婚的年歲論,亦可說是老夫老妻,但只論相處時間的話,卻又比新婚燕爾長不了多久,箇中酸甜苦辣,實難對為人說道。
而今天下一統,夫妻再無分別之虞,蒙方眼見伊人,不禁心頭一熱。
「陛下!」
蒙方興奮的道:「恕臣無禮了!」
秦皇聞言就是一愣,卻見蒙方直接跳下馬來,瘋狂也似地衝了出去。
「柔柔!!」
身後眾將終於露出一抹發自心底的笑容。
連秦皇也是嘴角露出來溫煦的笑。
呂是雲道:「陛下,這蒙方屢屢軍前失儀……分明是藐視皇威……大逆不道……」
秦皇的一張臉徹底的黑了下來。
還沒等秦皇開口,迎接佇列中衝出來一個忍無可忍的人——費心語。
剛才他就忍不住了,但到底不忍心破壞了蒙方的榮寵之時,壓了又壓,這才勉強忍住。
但此刻卻是也無法忍受了,直直的衝了出來,抖手一巴掌。
呂是雲登時滿臉是血的滾了出去,嘴角更是蹦出來幾個白生生的牙齒!
費心語飛身而上,將呂是雲按在地上,一拳一拳的砸下去。
「曹尼瑪曹尼瑪曹尼瑪……」
極度的憤怒之下,反而說不出太多罵人的話,就只有將最原始的語言親切問候再三。
秦皇連連喝止。
費心語仍舊不依不饒揪住呂是雲連環招呼,又打了八九拳才被人拉住,卻還要掙扎著多踹了兩腳。
「曹尼瑪!」
「費心語!」
秦皇大怒:「豎子安敢如此,成何體統!」
費心語憤憤怒道:「陛下,這可不是我耍二愣子,委實是這個太欺負人了!他祖宗十八代的,陛下乃是知兵之皇,深知咱們將士在外出生入死,百戰餘生,不知道多少次在閻王殿前打轉,如今好不容易活著回來,才剛與媳婦久別重逢,正是真情流露之時……就給這弄個君前失儀的罪名,這是人該乾的事情嗎?!老子擦他祖宗十八代都是輕,都不帶解恨的!」
費心語破口大罵:「失比!儀踏萊萊!的王八蛋!」
他戟指怒罵:「呂是雲!你這龜孫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