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再自私,再無恥的人,現在也只餘一門心思守城,不敢有絲毫懈息。
此刻,城牆外面已經鋪了厚厚一層易燃之物,足足有百丈高下。
吳鐵軍站在城牆最高處,厲聲大喝:“不得妄動!不要放火!
他急疾一記劈空掌將一個士兵手中的火箭打落,厲聲:“誰也不許妄動!
”等蛇群開始攻城的時候,再開始放火,這將是周護嶽州城的第一道防線,不能平白浪費!
“若是不能燒死些蛇屬……那麼這些準備,將盡歸無用,徒勞無功。
清水,多往城頭運清水,
吳鐵軍鎮定自若,從容指揮,令到所有聽到他命令的人,一個個不由自主的平息了慌亂。
那種從容不迫,指揮若定的大將之風,那種大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沉穩,給了所有人信心。
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只要有吳帥在,嶽州就無恙。
他就像是一杆定海神針,屹立在嶽州城城頭,堅不可摧,牢不可破,
而另一邊,何必去與紫帝也已經停止了口舌爭鬥,
正如何必去所說:“現在我們再如何的爭論,如何的生氣,又有什麼意義?就算紫帝陛下你爭贏了我,辯倒了我,就能走了,就能改變嶽州城三千萬民眾的心意嗎?
這句話,登時將紫帝徹底打敗了。
是啊,就算證實了自家地冤屈,還了自己的清白又如何;以現在的情況論,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一走了之了?
什麼叫做盛名所累?這就是!
老夫今日……被你們坑了!
紫帝仰天長嘆,兩眼中怒火,似乎是化作了滔天火海,將嶽州盡數的燒成白地!
半空中,金皇快意的大笑:“紫帝,朕要看你能往哪裡走?此時此刻此地,你便與嶽州城共存亡,為其陪葬,亦或者是先其一步命終,成就為人族力盡而亡的壯舉傳說!
紫帝咬牙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說完問何必去:“你們大秦的支援,什麼時候能到?
何必去用手撫著被紫帝指得青腫的脖子,咳嗽著說道:“我也不知,此次變故來得突兀,變生肘腋,但是求援的訊息,已經發了出去。”
紫帝煩躁的道:“此城絕無可能長久的據守下去,你作為一城長官,難道沒有安排撒退、保全有生力量的打算麼?
何必去冷冷道:“下令撤退任何時候都可以,但絕不可能是現在!為何?
“沒有人走,眾志成城,還能糾合闔城之力,殊死一拼,未必沒有一線希望。一旦有人潰逃,即時便是人心渙散,不僅嶽州城守不住,便是逃走的那些人也難得幸免,這點道理,我以為紫帝陛下該當懂得,亦或者是到了此刻,紫帝陛下還想蠱惑人心,獨自逃生?!
“為今之計,只有一戰,戰至最後一兵一卒,絕不言退!”
紫帝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老子虧啊,老子現在就想一個人全身而退!
此情此景,強弱懸殊,何堪一戰?
特麼的老子一輩子為了大蒸都沒這麼拼命過,今天卻要為大秦拼命,這簡直是……日了狗了啊。
墓然,半空中突然傳來一聲長嘯,金皇龐然身軀擺動,黑雲肉發彌盛,蔽日遮天,乾坤盡掩。
“嘶嘶嘶……”
遠方腥氣撲鼻更形濃烈,無數的蛇群,開始向著嶽州城進發,沛然莫御之勢,無可抵禦。
這沛然之勢,還是自四面八方齊齊湧動,四面合圍,死局已鑄!
每一個方向,都有數名業已修成人形的黑衣蛇族在後督戰,
正對面,乃是無數條小房子那麼粗的巨大蟒蛇打頭陣,
行進速度飛快,向著嶽州城,翻滾而來,好似一座座蛇山在快速移動,衝擊嶽州城關隘。
直到距離城牆大約三箭之地,停了下來,
而後面的蛇群卻還在繼續的湧過來,儼如怒浪潮湧,
城頭上,眼見這一幕的守城將士無不臉色慘然,不見人色,
稍傾,一條巨蟒支起來身子,竟然比城牆最高處還要高出來數丈,兩個眼睛閃煉寒光,就像兩個巨大的燈籠,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吳鐵軍內!
但見其張嘴,獠牙,不下有三四米那麼長,蛇信吞吐,足足有十七八米的長度三箭之地,不過等閒……
面對如此兇獸,便是梅歡昌也有些臉色煞白,再難維持沉穩,
大家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