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上位者自然要在這緊要關頭擔起責任,咱們這些非上位者,當然不用擔那麼多的責任,咱們也不是耆老,也不是大帥,不用理會那麼些有的沒的!看熱鬧就好!”
“我就等著看他們忙出屁來!”
費心語一臉幸災樂禍。
跟費心語對接之人,滿臉的尷尬。
有心想說,你可是副帥,你咋不是上位者了?
可他很知道費心語的那張嘴,終於強忍著將到嘴邊的話吞回肚子裡,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真要說出來心裡話,費心語不但會罵自己,還可能會打自己。
這貨不但罵人功力愈發精湛,修為實力近來也是暴增到沒人性的地步,原本穩穩壓他一頭的大帥吳鐵軍,前段時間被他修理得跟孫子似的,自己上趕著找不自在,那不是傻?!
北風呼嘯。
萬里彤雲。
千山飄雪。
一夜之間。
大地一片銀白。
此刻的嶽州城內,積雪深達半尺,而大雪還在不斷的飄落。
天地之間,滿目盡是朦朦朧朧,整個嶽州,處處皆是銀裝素裹。
風影興奮的跑出來,在院子裡雪地裡來回奔跑撒歡。
這是小傢伙這輩子第一次見到下雪。
修為高深如她,對這點冬寒不說全無感覺,也是全無影響,此刻的她,歡喜得近乎發狂,雪地上剎那間就佈滿了梅花也似的小巧腳印。
貓皇叫了好幾次,都沒止住興致正濃的風影,直到後來貓皇乾脆閃身一掠,強行拎著後脖頸逮了回來。
嗯,還是上手更便捷,果然是動手遠勝嗶嗶……
貓皇很是憤怒,小傢伙居然敢不聽使喚,無論作為皇者還是母親,都有被冒瀆的感覺,竟生出想要教訓之心。
可都已經將風影壓到膝蓋上了,揚手揚得高高的,最終落下來得僅止於打了幾下小屁股,還要是輕輕的。
比之愛撫孰無兩致……
風印在一邊看的直撇嘴。
要是我,大巴掌早就落下去了。
到底是女人,還是母親,這不還是心軟了嗎?!
你打的這幾下子,還不如直接說是鼓勵。
果然一放手,小傢伙又躥了出去,直接刷刷刷幾下子,儼如一道迅捷的白光,徑自上了鐵心棠大樹,站在樹梢上,撲稜著耳朵,四處觀望。
除了黑漆漆的滴熘熘大眼睛之外,就風影的那一身白毛,混在皚皚白雪之中根本就無從分辨。
尾巴微微掃動之際,積雪就撲簌簌一小片一小片的落下來,融入飄雪。
何香茗披著飄雪進來的一瞬,貓皇與風影齊齊消失得無影無蹤。
唯餘風印一人留在涼亭裡,黑髮紫袍,雪白狐裘圍脖,顯得丰神如玉,飄逸出塵,搭配上左近的景緻,頗有一種文人雅士,雪中烹茶的高冷範。
“何總掌來了。”風印並不起身,滿臉盡是微笑之色的看向她。
再次看到風印,何香茗所表現出來的態度,與之前差別莫大——
兩人初初相識的時候,何香茗是高高在上的,一派居高臨下,平易近人,那是一種‘姐姐帶你玩’、‘要記得感恩’的心態。
然後則是風印展露實力,以事實逐步完善凌大師人設,取得平等對話資格。
等到風印因為金牌集訓臨行的時候,雙方關係高下逆轉,變成何香茗患得患失了。
至於說現在,何香茗的態度,那就只能用小心翼翼來形容了。
“……小弟。”
何香茗試著稱呼了一聲,見到風印臉上的笑容一如當初,高懸了許久的一顆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這一瞬間的感觸,竟頗有幾分心中雀躍的感覺。
“今天這場雪真大。”
何香茗走來,在風印面前坐下,燦然一笑,竟讓人生出美不勝收之感。
“是啊,重回嶽州的第一場雪,沒想到就這麼大。”
風印也心下感喟,順口接話道。
“嶽州這邊就是這樣。”何香茗道:“初初開始下雪的時候就難得停下,今年這場雪,比往年要來得晚一些,雪勢卻要大不少。”
“想必是上天看到嶽州受災,還沒有準備好的緣故吧。”風印悠悠道。
“還是小弟心善,天道常佑善人。”何香茗笑眼彎彎。
她此刻卻是想到了叔爺爺說的話,若是能和小弟成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