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來,令我折服。我幾番磨他再彈一曲,他只笑,卻不答應。”
穆青露聽得投入,笑說:“他真會弔人胃口。”
夏沿香道:“是啊……時間過得飛快,他在屋中待了一會,說不宜久留,便向我道別。我好生失望,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兒。他似有些不忍,柔聲說倘若有緣,一定會再相見。”
段崎非忍不住問:“他就那麼走了?有沒有再來?”
夏沿香泫然道:“整整六天啦,我再也沒見到他。後來有一次在路上遇著殷姑娘,她問我可都解決了?我強忍難受,笑著朝她道了謝,她也沒多說甚麼,只再三叮囑我這件事情過便過去了,莫要向任何人提起。我心中雖有萬語千言,終不宜再向她細說,只得強行按下。”
穆青露大為同情,握住她的手,問:“沿香,你說了這麼多,可是因為還想見他?”
夏沿香道:“我不願瞞著你們。青露,洛堂主對我的心意,我自然知道。可……可我心裡掛念的,卻是那位樂師,但我如今依憑摧風堂的庇護,才得以勉強有容身之地,又怎能要求更多?你說,我該怎麼辦?”
穆青露果斷地說:“我來幫你。”又問:“他叫甚麼名字?”
夏沿香搖頭:“那夜我反覆詢問,他卻只說自己寄人籬下,區區名姓,何足掛齒。我再三懇求,他終不願說。”
段崎非憂道:“無名無姓,還真不好辦。”
穆青露目光閃閃,突然清脆地說:“瞻前顧後也沒用!沿香,我們明天直接去向洛大哥說明,不就行了?”
段崎非連連擺手:“你別衝動,這可不妥當。一來以洛堂主的身份,能當眾向沿香獻《鳳求凰》,又頂著官府壓力將她接過來,已屬極難得。你們那麼一說,大大折了他面子,以他的性格……必會生氣。”
穆青露想一想,嘆道:“好像有道理。”
段崎非道:“……還有呢。二來……”他突然止了話語,神情有些忸怩。
夏沿香哪肯讓他住口,追問:“二來甚麼?”
段崎非猶豫一下,道:“……沿香,你覺得那位樂師對你可有傾慕之意?倘若有,自然為美事一樁。但倘若尚未確定,便貿然去通知洛堂主,萬一兩頭沒著落,反而就此失去摧風堂保護,對你可沒好處啊。”
夏沿香大為動容,頻頻點頭。穆青露看住段崎非,一臉佩服:“小非,你心思真深。”
段崎非被她一望,臉上發熱,不好意思地道:“我下意識亂說而已。但是啊,青露,沿香,這件事情暫時莫讓洛堂主知道的好。”
穆青露道:“嗯。既然如此,我們便想個方法,讓沿香和那位樂師再見一面,順便探探那位樂師的心跡?”
段崎非道:“那倒可行。”
夏沿香喟然道:“怎樣才能再見呢?”
穆青露眨眨眼,突然又清脆地說:“咦,也不難啊。”
段崎非略有些不信任地瞧著她,問:“你又想出甚麼點子啦?”
穆青露道:“既然上次從殷姑娘那裡入手,小有成就,不如這次再從她身上突破?沿香,你去找她,就說上次一時失誤,竟忘了向那位樂師諮詢一個最最最最高深的問題,只能麻煩她再安排一次見面嘛。”
夏沿香將信將疑:“這……聽上去有點兒假。”
段崎非失笑道:“殷姑娘可不是傻子,那麼一說,不露餡才怪。”
穆青露賭氣道:“好嘛,洛大哥那裡不行,陶先生又肯定不可能,現在連殷姑娘你也說不成,還能咋辦?”
段崎非道:“別急嘛。以現在形勢看來,至少幾位當家都認識那位樂師。如今去掉前面這幾位,便只剩範四當家和秦五當家了。”
穆青露蹙眉道:“範叔叔我不太熟悉。秦叔叔過去曾隨洛大哥來山莊小住過一陣,雖不算深交,但倒也不陌生。對了,秦叔叔……那天也在璧月樓!”
段崎非道:“秦五當家是個突破口。不過……”他尋思著道:“不知他性格怎樣?”
夏沿香道:“我聽人說秦五當家忠勇雄邁,和洛堂主有些兒像。只是他勇武有餘,論智謀……比陶先生等幾位稍有不及,所以在排位上便靠後了。”
穆青露亦點頭道:“秦叔叔是個武痴,嘿嘿。當年在山莊裡還和二師伯比過武呢。”
段崎非眼睛一亮,道:“真的?既然如此,我倒有個辦法。”
穆青露和夏沿香此時已大為信賴他,忙道:“快說,快說!”
段崎非瞅著燈下二女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