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金兵衝上去,都能將上百人的齊軍嚇得四散潰逃。
既是如此,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所以,這些金兵不知不覺間就放鬆了警惕,只想儘快往裡衝,畢竟衝得越靠前,越是有可能肆意擄掠金銀、虐殺婦女和幼兒,若是衝得慢了,所到之處就只剩一片廢墟了,什麼都撈不著。
“砰”的一聲,緊閉的房門被踹開,金兵手持尖刀闖入,緊接著,屋內傳出了驚恐的尖叫聲、憤怒的喝罵聲,或許還夾雜著幾聲哀求,但隨著刀鋒劃過、鮮血潑灑在牆壁上的聲音,這一切都歸於寂然。
而這些金兵,顯然很享受這一刻。
一名身材高壯的金兵毫不在意地看了看左臂的傷口,那是他在登上岑橋驛低矮的城牆時,被一名齊朝守軍刺傷的。
但他卻並未因為這點小傷去休息,而是繼續往裡衝,對金銀和女人的渴望,已經讓他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來到一處寬闊的大宅中,這名金兵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一直在等著的大肥羊了。
而更讓他感到驚喜的是,在大肆殺戮、擄掠一番之後,他竟然在柴房的柴垛內,看到了亮麗衣衫的一角。
“給我出來!”
金兵右手揮舞著尖刀,左手則是猛地將柴堆扒開。
而後,他看到柴堆中躲藏著一個臉上沾滿鍋灰、故意把自己塗抹得有些醜陋的女人。
只可惜這種自我醜化終究沒有太多的意義,因為金兵仍舊能從她的臉型和服飾上看得出來,這多半是一名天生麗質的大家閨秀。
金兵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他看來,這次似乎是要滿載而歸了。
長刀架在了女人的脖子上,金兵得意洋洋地看著她如同篩糠一般顫抖,而後的一切似乎都是順理成章的,將她帶到附近的一座廂房中,準備肆意凌虐。
金兵並未收起長刀,也並沒有降低警惕性,畢竟此時其他的金兵還沒有大舉入城,城中隨時還有可能會出現反抗。
所以哪怕是在這種時候,金兵的右手也緊緊握著長刀。
兩人來到廂房之後,眼前的這個女人面對著金兵的步步緊逼,彷彿認命了一樣,被迫地向前靠了一點,而後,左手的手肘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金兵持刀的右手上。
下一秒鐘,金兵卻突然從這個女人的臉上看到了殺機!
夏若凌突然整個人撞入金兵的懷中,用左肩死死地頂住他的胸口,再用左手的手肘壓制住他的右手,讓他手中的長刀無法砍下,緊接著右手低垂,原本藏在袖中的匕首突然滑落,握在掌心。
而後,夏若凌的右手如閃電般刺出,準確地穿過金兵胸前的甲冑縫隙和肋骨,瞬間刺穿了他的心臟!
“噔噔噔!”
金兵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巨大力量給撞得倒退了好幾步,他似乎也完全想不通為什麼眼前這個如同大家閨秀般的女子為什麼可以突然爆發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他還在努力地想要反抗,但在撞上牆壁之後,他感到那把匕首似乎在他的胸口處狠狠地一絞,瞬間帶走了他的全部力氣。
他想要大喊,但不知何時,夏若凌的左手已經捂住了他的嘴,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短暫的時間過後,夏若凌把金兵的身體輕輕一推,而後抽出匕首,避開鮮血噴出的方向。
而後,她轉頭看向已經有烽煙燃起的岑橋驛,轉身混入了難民中,繼續去往下一個伏擊地點。
……
京師街頭。
李鴻運揹著他的弓,來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樓門前。
“不管了,先吃上一頓好的再說!”
這已經是李鴻運的第七條命了。
在之前,他一直在嘗試著在岑橋驛死磕,但每次都死得很慘。
別說是要殺完顏盛了,就連殺個基層的小軍官都不容易!
這還是李鴻運第一次有點後悔自己刺客的身份。
畢竟他這個刺客是有水分的,不像夏若凌那些頂尖刺客,在偽裝、隱藏、佈局等方面有那麼深厚的積累。
而且,他是用遠端武器的,不是用短兵器。
這也就意味著刺殺一個人或許成功率很高,但遇到連續刺殺的情況就完全不好使了。
於是,在屢次碰壁之後,李鴻運最終還是決定不頭鐵了,在封城之前就跑出了岑橋驛,來到了京師。
他琢磨著,自己的這種玩法,實在是不適合單打獨鬥。
畢竟這個世界沒有先進的燧發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