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一眾旁脈趕屍人。為了避免南宮雪再惹出禍端,這一次,白曉婷跟阿業緊緊跟著她,一旦這丫頭再口不擇言,他們兩人將負責捂住南宮雪的嘴巴。農馬皺眉瞧著南宮雪,也不說話,一時間,氣氛又陷入了沉悶之中。眾人以為農馬還在生南宮雪的氣,正想分散農馬的注意時,農馬說話了:“你叫南宮雪?”
“呃……是……”
南宮雪之前被農馬的氣勢所震住,現在,這個丫頭竟十分畏懼農馬。這個怪現象不但讓白曉婷很是吃驚,就連跟南宮雪相識不久的陳文公也在心裡大呼怪哉。“農……師叔,之前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南宮雪躲在白曉婷身後,探出小腦袋怯怯說道,她實在不想再被農馬抓一次手。農馬沒有回答她的話,依舊緊盯著她,正當氣氛沉悶的令人窒息時,農馬突然重重吐出一口氣,說道:“你跟一個人很像,真的很像。”
“啊?”
眾人緊張了大半天,卻不想農馬說出這麼一句話,一時間都有些茫然無措。還是白曉婷瞭解農馬,而且她也瞭解南宮雪,一聽農馬說出這番話,她立刻就明白過來了:“師弟,你說的那個人,指的是你的妻子,小露師妹嗎?”
“唉,是啊,沒錯。”
農馬長嘆一聲,走到臥房前,撩起垂簾,說道:“你們過來,我給你們介紹我的妻子,張小露!”
當農馬撩起垂簾時,白曉婷、莫小靈、阿業、白頭翁和趙洛五人立刻看到一個曾經熟悉的背影,這個背影,他們當中有人見過很多次,有些人只見過幾次,但是每個人都記得這個背影,因為曾經何時,這個背影就一直呆在農馬身邊,認識農馬的人,都認識這個人。這個嬌小的背影靜靜的坐著,背向著眾人,她靜的就像一尊石像,坐在臥房的椅子上,卻令人感覺不到一絲活氣。當微風從窗外透徹而進時,這個坐著的人頭髮迎風而飄,眾人無法看到這嬌小背影的面目,卻驚奇感覺,這個嬌小的背影,已經“死了”“師……弟……這是……這難道是……”
白曉婷跟眾人的想法一樣,只是在場之中,只有她敢問出心中所想到的問題。農馬垂著頭,微微搖晃著,臉上表情十分痛苦,這五年來,他幾乎走遍了整個湘西,所為的人,就是這個背影啊。這時,柳雪涵走了過來,一手輕輕按在農馬手背上,沉聲道:“農公子,我幫你吧。”
“嗯,也好。”
農馬回神,壓了壓臉上的痛苦神色,跟柳雪涵走到這個背影前,一人一鬼,一左一右,扶著椅子,慢慢將背影轉了過來。眾人屏息而瞧,隨著背影的真面目逐漸顯現出來,他們臉上驚疑的表情,也越來越濃厚。多年來,農馬不肯回去見阮秋章,並非只因阮秋章當初將他驅趕出“天官門”而是因為,他無法給阮秋章一個交代,他無法帶一個完整的張小露回去,這才是他不肯,或者說不敢回去的真正原因。當背影完全轉過來,眾人所看到的,是一個瘦的幾乎只剩下一層皮的女子,不,這個人消瘦的幾乎都認不出是女子,只因白曉婷的話,眾人先入為主,知道這是個女子。這個女子,兩眼渾白無黑,眼神迷離無光,這似乎就是一對死人的眼睛,要不是這個女子有著若隱若現的手腳微微顫抖,眾人幾乎就把眼前這個女子當成乾屍了。女子頭髮已經有些枯黃,全身上下的面板,因為消瘦乾枯,已經皺紋刻刻,就連牙齒,也不知因為脫落還是其它緣故,皆是一個不剩。乍眼一看,這十足就是個已到垂暮之年的老婦人。女子的頭微微垂著,如同骨頭般的左手緊緊握著,手裡頭似乎還抓著什麼東西。“師弟!這個人……難道是小露師妹?這……這是假的吧?你說,這個人不是小露師妹,你說啊!”
白曉婷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當真正面對眼前的一幕時,她卻怎麼也無法相信。南宮雪現在終於知道,為何農馬會對她出言不遜反應如此之大,這個女子真的是那個傳說中的張小露嗎?這實在太慘了,難怪,難怪農馬要揍自己,自己所罵的人,竟已變成這副摸樣!張小露慘不忍睹的摸樣,深深震撼著每個人,他們現在總算知道,為何農馬不肯離開這裡,為何農馬不肯理會旁脈趕屍人的事,自己這夥人來打擾他們,到底是對還是錯呢?“領王,小露師妹怎麼會變成這樣?你說?”
莫小靈跟張小露相處過一段時間,她是打從心裡底喜歡張小露,看到張小露變成現在這副摸樣,她也失了分寸了。“當年你不是救走了小露師妹嗎?她到底怎麼會變成這樣,你說清楚啊!”
白曉婷紅著眼睛,她無法直視已經成為乾屍之狀的張小露,只好將悲憤發洩到農馬身上。農馬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