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眼前了,我們才會發現到,時間永遠都不夠用。
銀子ED:Coloured Glaze(叄)
掩柴門嘯傲煙霞,鬱郁林巒,陋陋室家。空飄白雲,窗前翠竹,溪底淺砂。曲幽徑無人採花,卷珠簾對座分茶。春色無痕,開盡繁花,落英染瑕。(注:改自元曲折桂令)
推開窗,面前觸目所及是一片嬌豔的青翠欲滴。森林中的空氣永遠清新宜人,只是輕輕呼吸上一口就彷彿口腹之間都被甜甜的花蜜滿滿充實住,絲絲甜意順著鼻腔沁入心底。遠離紛爭的生活真的非常悠閒愜意,不知道卯之花姐姐當初是如何找到這般世外桃源的。銀的身體經過兩個月已經日漸好轉,雖然仍不能下床行走,卻也總算可以勉強起身了。
一切似乎都向著平靜美好的未來發展而去。銀和我之間漸漸恢復到當初的親密無間,沒有爭吵、沒有猜疑、沒有自尋煩惱,有的只是偶爾一個交匯的眼神,或者對方一個淺淺的微笑。時間在此地彷彿都被風化了一般,流逝得悄然無聲,讓人根本沒有概念無法掌握。
僅存的,只是那種單純的維繫和體貼,彷彿我們兩人並肩站在海角天涯,耳邊聽見土壤萌芽,彼此交握著雙手等待曇花再開,然後看它最終把芬芳留給年華。而我們的對面,彼岸並沒有燈塔,觸目所及,卻其實開滿了蔓珠沙華……
期間卯之花姐姐曾又來了一次,形色匆匆卻不見風塵僕僕與絲毫疲倦。她真的只是來看看我們而已,沒有透露任何外面的訊息,隨意坐了一坐就翩然離去了。只是她雖然沒說,眼底的憂色卻仍是暴露無遺。
那個憂色,是針對我。
可是自從她告訴我的那天開始,我就心意已決。任誰都再也不能撼動。
“晴~”銀的叫聲讓我回過神來,我從窗前回轉身,看他微微費力卻狀若無事般的起身,斜倚在床邊,伸出細細長長的手,輕拍身邊空出來的地方,示意我過去。
順從的走了過去,我斜靠在他旁邊,實則不著痕跡的用身體半支撐住他,偏頭問道:“怎麼了?”
“呣……”銀凝視了我幾秒,在確定我毫無異樣之後,才緩緩扳過我的身體從身後擁我入懷。
“沒什麼,”他在我耳邊說道,輕柔的氣息順著他的話語吹進耳中,微微瘙癢。銀卻彷彿還遠遠不夠似的湊近過來,邊說邊輕輕吻住我的耳垂,“只是想抱抱你而已。”
他的體溫漸漸將我圍攏住,雖然想著要小心他的傷,我卻仍是不由自主就在他懷中完全放鬆下來。
自從當初在虛夜宮中那爭端的一夜以來,我和銀就那樣不歡而散。而時至今日,我們雖然誰都沒有主動提起過當時的那場爭執,各自行事卻都還是不禁小心翼翼的,彷彿觸及到那個問題就會打破我們現在的平靜一樣,所以都很注意避開會讓彼此受傷的話題。
可當時的陰影卻仍無法避免的遮擋在我們兩人之間,甚至即使在此一直都是兩人獨處,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的交流卻也僅止於牽手而已,沒有任何更進一步的發展。
所以……真是有些懷念呢。
我柔順的貼在銀的懷裡,感受著從緊貼的後背所傳來的熱度,知道彼此終於從過往的陰影中解脫出來,不由就止不住的微笑起來。
看來,也是時候該對他說了呢。
我依偎在他身上不想動,任銀的輕吻從耳畔轉移到脖頸,直到他的手也開始不安分的動起來,才開口制止他接下來的更進一步。
“不行啊,銀。你的身體還不能活動自如呢,現在還是休養要緊。”我輕按住他的手,並與之交握在一起,“而且我有件事也要告訴你。”
“什麼?”輕揚的尾音中似乎隱隱摻雜了那麼一絲不滿。
我從他懷裡脫身而出,轉身拉住他的雙手,感受著他纖瘦的指節因彎曲而突起,迫使銀與我認真對視,然後才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懷、孕、了。”
室內有片刻的寂靜。
我感到握住的手似乎剎那間僵硬了一下,然後才看到銀的雙眸緩緩眯了起來。
“是……”他開口的瞬間我緊張得幾乎都要窒息了,但隨即又因他接下去的話而放鬆了下來,“是卯之花隊長確認過的?有多長時間了?”
還好還好。我在心中暗暗長舒口氣。
如果他敢說出諸如“是誰的孩子”或者“是我的孩子嗎”這類問題的話,即使他是我最愛的人,我肯定也會不能控制自己憤怒的給他一拳。
所幸,即使之前再怎麼不滿再怎麼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