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的慾望,和強權的藉口。
其實這些只要稍微想想,就都能知道。
只是,我實在是不能不為屍魂界的行為而感到可笑。
——既然要掌握強權,要成為全世界的王,那麼,為什麼不做到最好呢。
瀞靈廷中發現到真相的人不是很多,卻也不少。只是其中多數的人都選擇了緘默不言,一如八番的隊長京樂春水和十三番的浮竹十四郎。還有一部分的人雖然表面上看似溫和無害,實則卻態度神秘,讓人不能窺其實質的一二,例如四番的隊長卯之花烈和我身邊的銀。
反倒是後來的九番隊隊長東仙要,他的反應和多數人都不一樣。
東仙是個有趣的人。有趣的地方就在於他對於正義的解釋和常人截然不同。這大概和他身為盲人有關。但同時,也正因為他是盲人,他才能看到與普通人完全不同的境界。
因為真相往往最容易被矇蔽,人們也只會相信眼前的事實,被表相展示出來的部分現象所迷惑。而這個時候,因為看不到,所以不會被紛繁的表相所欺騙,用更直觀更單純的思想去看待整個事情的東仙要,就發現到了真正的真相,也因此才為我的計劃更加推進了一步。
總算也不枉我自從他加入五番之後就努力帶領他看到更深一層而所花費的心力。
當然,若不是因為他看不到,我也不會如此費神的去引導他加入我的計劃。
——若不是鏡花水月對盲人無效。
繼要之後加入計劃的,就是銀。
確切的說,銀的位置微微有些不好判定。他既是最初突然冒出來險些攪亂整個計劃的一顆意外的石頭,卻又是加入計劃後的一個重要助力,甚至可說是非常關鍵的棋眼。
因著他與晴的關係,所以他在十三番的地位都跟著有些超然起來。雖然偶爾也會覺得有些礙眼,但無妨,只要能夠推進我的計劃,我就可以不在乎。即使只是暫時。
最初開始實驗的自然是死神的虛化。因為這既是後期修正過的計劃中最初修改的原因,同樣也是我最終必然要達成的不能失誤的目的。
“什麼都想得到,不覺得有些貪心嗎?”那時候銀曾這樣問我。
面對他這個疑問,我只回答了三個字:“怎麼會。”
對於一直不肯明確的表現出真心的銀來說,他永遠不會知道,有些話一說出口,就會變成名為“承諾”的枷鎖,一如我那時對晴的回答。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已經成了枷鎖,那麼對於銀來說,恐怕就也變為他最最唯恐避之不及的累贅了吧。
這也是我們二人本質上的不同,之一。
而,我卻不論是從哪一方面,既然做了,當然就要做到最好。
暫時,就讓我心緒平和,眼藏靜謐,冷冷的燃燒著無比安穩的火吧。
這個地方。
究竟是天國?
抑或是地獄?
一切端看我的決定。
只是兩人之間偶爾還是不可避免的會發生一些小小的角鬥。也許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彼此卻都不肯退讓,並將之視為對方的挑釁。
“女人……並非先遇到的人,就可以先得手。而是……先下手的男人,會先得到手哦。”
我當初的確是沒有將銀的這句話聽到心裡去,也因此,那大概成為了我最大的失策。
但是當時一直都深信著自己的他,卻也忘記了那句極為簡單的話——葉子的離開,究竟是因為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曾挽留?
當時的銀犯了和我最初一樣的錯誤,因為對自己太過有自信,所以才會漏出破綻。
而,那個破綻就是——松本亂菊。
當我得知銀有著這麼一個青梅竹馬後,就決定即刻將晴送往現世。
沒有了之前可能會成為緩衝的磨合,當她恢復記憶之後,陌生空白的意識中才會對此產生出更大的衝擊與不確定。
果然,動搖、懷疑、猜忌、猶疑……她的反應可說是在我的預料之中。
即使少了幾年與現世的她的接觸那又如何?當松本亂菊這個不能彌補的錯誤出現的那一刻起,天平就已經傾斜了,不可能再回復到最初的平衡。
雖然大多時候她都很乖巧,但我從來不認為晴是個聽話的女人。所以,要是她這次選擇了我的話,我將不會再放手。
我付出,然後,我剝奪。
離開並不是結束,而是為了一直守在你身邊,共度花開雪落的另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