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地向我射過來,面上冷靜而無絲毫破綻,讓我在一瞬間無法分辨出他下面的話究竟是真心還是敷衍,“我會負責的。”
……
在他這句話說出來的剎那,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負責……?
負什麼責?!
雖然現在想起來,自己也覺得的確是不太好,但……貌似當初是我主動的吧?
那麼……負責之說……他究竟是怎麼得來的?
我既驚訝又神奇地看著白哉,頭一次發現他居然是這麼不可理解的生物……而我原本的計劃也被這樣打亂了。
——你繼續去做你專情的丈夫,我則繼續去做我痴情的怨婦……
天知道,我當初的想法是多麼多麼多麼的單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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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鬆軟的被褥上輾轉反側,煩人的頭痛一直糾纏著我,再加上今天遇到的事情,令我根本無法入睡。
我現在是睡在朽木家的一間客臥裡。
本來眼看和白哉已經談不下去的我,正準備轉身回去的時候,卻被朽木家一位突然冒出來的長者以一句“夜已經很深了,還是留宿下來明天再回去吧(反抗無效)”給強行留在這裡了。
啊……一想到那位長者當時曖昧的表情和語氣,頭就更疼了。
感覺有點口渴,我索性起身拉開門走出去。
外面一片寂靜無聲,略顯昏黃的燈光打在過道上,我的影子被映在旁邊的牆壁上搖搖擺擺。白天寬廣美麗的朽木家,在夜晚卻顯得格外的陰氣森森。
“那是當然的嘍~因為越是古老的家族,裡面死去的冤魂就更多啊~~~”
特有的戲謔聲音迴響在我的耳邊。
這種時候,如果銀在的話,他一定會這麼說來嚇人吧。
可是——
“大家自己就都是靈體了,還有什麼冤魂不冤魂的說法啊。”
我也一定會這樣笑著來反駁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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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家很大,再加上一路上很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走到了哪裡,最後我才終於在一間屋子中找到了飲用水。
“喂,喂,聽說山本總隊長家的逝晴小姐今天留宿在這裡了?”正將水往自己嘴裡倒,由隔壁的屋子裡突然傳來了喁喁細語,因為提到了我的名字,所以我不由得控制住自己的靈壓,好奇地支起耳朵注意聽她們說些什麼。
“是啊,還是我為她收拾準備的臥室呢。”
“吶,那她長得怎麼樣?有傳聞中那麼美嗎?”對方很感興趣的追問,不過顯然下一句話才是重點,“配得上咱們家白哉少爺嗎?”
“比傳聞中還美,但我總覺得還是配不上咱們家俊美非凡,英明神武,又對已故夫人痴心一片的白哉少爺。”
雖然這話聽得我是滿臉黑線,不過看來白哉在朽木家的下人眼中還是個相當好的主人呢。嗯……說主人也許有點不太對,排除高不可攀的身份,白哉在她們的心目中應該是個相當不錯的男人才對吧。
“而且啊,”那個人接著說道,“逝晴小姐臉色不好,又過分羸弱,看起來就是一副身體很差的樣子,那樣將來怎麼給朽木家添續香火啊。”
猛然聽到這話,差點讓我忍不住把剛喝到口中的水噴出來。
添續……香火……?
怎麼話題一下子就跳到了這麼怪異的地方?
“說起來,咱們家白哉少爺也真是可憐呢,深愛的緋真夫人都沒能給他留下個一兒半女的,害他現在天天要被那些仗著自己輩分大就作威作福的老頑固們催,非要他趕快結婚生子不可。”
“是呀。聽說這次和逝晴小姐的親事,也是在他們再三的催逼之下,少爺才答應的呢。”
“不過以少爺的年紀,也確實是到該多留幾個子嗣的時候了呢。”
“少爺和逝晴小姐成婚後,朽木家就會變熱鬧了呢,想想那情景我就很開心。”
“看來朽木家有必要對下人進行一下再教育了。”淡漠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後傳來,在夜晚寂寞的空氣中盪漾出層層清幽的漣漪,如暗夜一般幽弭蜿蜒。
隔壁屋子裡的人一下噤聲,沉默而凝重的氣氛逐漸繾綣在我們周圍。
我沒有說話,只是僵硬緩慢地轉過身子來,恨恨地盯住眼前面無表情的俊美男子。幾縷夜風順著我寬鬆的睡袍鑽了進來,冰寒刺骨,令我的身體逐漸變得和心一樣清冷如冰。
——朽木白哉,你欠我一個解釋!
我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