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們怎麼會拋下晴呢?就連那次……”藍染微微頓住,手指順著我的臉頰向上,輕輕揉撫著我的太陽穴,就像對待小時身體不舒服時的我一樣,“晴,你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我點頭,凝視他,“那麼現在呢?你要對我使用它嗎?”
藍染看都未看,用空著的手隨意一揮,裝著崩玉的容器隨即合上,像當初出現時一樣,又緩緩從桌子正中的那個空洞陷入了進去。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的手指穿過我的發,順著髮絲一點點向下捋去,掌心溫熱,“至少,也要等到它完全覺醒。”
“即使我不願意?”
“嗯。”他的手最終落在我的肩上,隨著那輕柔的動作帶來的卻是心頭沉重的顫抖——“即使你不願意。”
“這樣啊……”我看著面前的藍染哥哥。他神態優雅,微笑沉穩的掛在嘴邊,卻在唇角微微冷凝如冰霜,山一般的堅定而傲然。
不可阻擋。
他的姿態,他的語言,他的目光,他的氣勢,他的一切一切,都鑿鑿顯示出那種高高在上的凜然與銳不可當的霸氣,任誰也無法阻擋。
若是他所要達成的目標,就一定會做到!
“那麼,既然如此的話……”心知根本沒有人能動搖他的決心,我索性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轉而問他:“是不是可以將井上織姬放回去了呢?”
“……織姬嗎?”藍染輕笑,“她的能力很有趣呢。居然能將發生在對方身上的所有事象加以限定、拒絕、否定,可以迴歸到什麼事都沒發生之前的狀態……”他看著我,輕輕啟口,“這種‘事象的拒絕’,你難道不覺得很有趣嗎?就不想試試看嗎?”
果然……如此嗎?
聽到他的話,我心中不由一凜,正色道:“井上的能力的確非常特殊,但卻也正如藍染哥哥所言,她的能力是將事象迴歸到一切都未發生之前,也就是說……”頓了一頓,我繼續道,“對於我的身體,若真要追求完全的恢復,那麼恐怕只有將我整個人都回復到出生前的‘無’這個狀態才行吧?”
不是不理解他的深意,但我的身體,根本就不是什麼需要特別去注意去費心的貴重事物。反正,自從生下來的那瞬間起,我就是隨時籠罩在死亡陰影底下的人了……
“不曾嘗試又怎能斷言結果呢?還是說——”
藍染放在我肩頭的手微微緊了緊,掌心的熱度傳遞過來,被他觸碰到的肩部逐漸升溫發燙,令我整個人彷彿都要隨之燃燒起來一般灼熱,“晴你認為我們所作的一切都是無用功呢?”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急忙反駁,“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為了不確定的事,而將有風險的人留在這裡。畢竟,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想的,尤其是在……如果她見過崩玉之後。”
“這個嗎,晴就不用擔心了。”
藍染哥哥看著我,唇邊的笑益發冷澈起來,“況且,即使她的能力起不了什麼作用,現在留她在虛圈至少也還能有另一個用途。”
話至此已說絕,我看著他微微低眉的模樣,沉穩卻堅定,知道讓織姬回到現世已是不可能,只好作罷。但內心卻總覺得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彷彿有什麼歪斜已經不能阻擋地發生了一般。
——在我們都不知道的時候。
“啊喏~”在我們彼此沉默的時候,一直站在身後的銀終於開口了,“既然晴暫時還用不到崩玉,那麼藍染隊長你也是時候應該把藥先還給她了吧~?”
“當然。”
藍染聞言答道,終於放開我,轉身,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上次我交給他的那個藥瓶。
“晴,這個藥的成分很是特殊,想來……”他略微頓了一下,終是說了出來,“想來卯之花隊長當日定是費了不少心思在此。”
他一邊說著一邊拔出瓶塞,倒出一顆藥丸。
不同於昨天看到的夜幕般的純黑,現在他手中的藥丸在光芒中呈現出一種更加柔和的暖褐色。
藍染以指夾住藥丸,將其靠近過來,飄動的空氣中隱隱傳來一股似有若無的辛辣味道,微微刺鼻。
“晴。”他叫道。
我不由自主地張開嘴,任藍染哥哥將那顆藥丸遞送了進去,耳邊充斥著他不怒自威的聲音——
“吃下它。”
不是命令,卻不容拒絕。
作者有話要說:懺悔一下,更新如此之慢。
果然工作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