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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見山早回來得不算“儘快”。
織田作之助中途給月見山早發了幾條訊息都沒有回應,他準備出門找人,然後發現D君站在門口,一副不讓他出去的樣子。
太宰治倚著門框,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他還在糾結自己應該出聲阻攔或是怎樣,就見織田作看著他陷入了思考,一秒後對他說:“是月見山讓D君告訴我不用去找他嗎?那我先把熱水器關上。”
太宰治:?
織田作為什麼理解得這麼快啊!
他心裡發酸地想著,這兩人關係就有這麼好嗎?!
太宰治不願相信,但事實就是證據——他對兩人的關係的理解,因為監聽上的小紕漏而產生了一些些差錯。
雖然他有給月見山早的手機裝一些有趣的科技小產品,但是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做到時時刻刻都進行監聽,並且因為涉及織田作——好吧,也勉強有月見山早的原因——所以這份監聽的活兒還不能甩鍋給下屬,漏聽一些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之所以漏聽到對兩人的友情程度判斷失誤,主要還是主觀情緒在作祟。
太宰治心裡咕嘟咕嘟冒酸水,表面還是一副自閉又虛弱的樣子,垂著眼睛,既不看織田作,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擋在門口。
“你們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吧。”織田作之助突然說。
太宰治抬眼看向織田作:??
或許是他疑惑的表情太明顯,織田作解釋道:“月見山沒回我訊息,但是讓你告訴我不用去找他;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但是為了及時告知我訊息而一直在門邊等待。”
這就是我所理解的關係很好。織田作之助的全部言語都在表達這點。
太宰治:就這樣???
太宰治心情複雜,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織田作似乎把他的不知該如何表達誤解成另一種“表達”了,於是回去房間拿出一本空白筆記本和一支筆遞給太宰治:“如果不想、如果不能說話,就用這個吧。”
他說到一半時善解人意地改口了,假裝不知道“D君一直不開口,不是不能說而是不想說”這件事。
太宰治盯著筆記本和筆看了幾秒,還是把這些接過來。
手指拂過表面光滑的紙頁,確定沒有任何筆跡的刻痕,太宰治才以絕對不會表露個人資訊的印刷字型在紙上寫下:【他說不用去找他,再過一會兒就會回來。】
倒是沒回應“關係很好”那句話。
大概是因為不想回答吧。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好,那我就不出去了。你不用守在門邊,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不適合久站。”
其實對這種程度的傷已經有了耐受度的太宰治並沒有寫字反駁,他聽話地回到床上平躺下,雙手放於小腹,除了睜開盯著織田作之助的眼睛以外,一整個安詳到不詳的姿勢。
織田作之助沒察覺有什麼不對。他只是帶點欣慰地想著,自從月見山來了,D君也不那麼拒絕交流了,是因為有了安全感吧。
關係真好啊,這兩人。他再次想到。
——躺得如同睜眼的不詳屍體的太宰治突然感覺背後發毛。
*
等月見山早回來時,看到的是這樣一副情景——
太宰治閉眼平躺在床上,如同實現了畢生的夢想;織田作之助背影沉默而沉重地坐在不遠處;屋裡飄揚著悲傷抒情的音樂。如同哀悼現場。
直接推開了被撞壞門鎖的門的月見山早:“……”
我是走了短短一個多小時而不是幾年吧?怎麼一下就變成這樣了???
織田作之助聽到響聲,回頭看向月見山早:“回來了。剛剛關掉熱水器沒多久,水還是熱的。”
月見山早在織田前輩側身時看到他手裡捧著一本小說,鬆了一口氣——嚇死了,原來不是哀悼啊——輕快地回答道:“嗯,回來了。”
他又看看太宰君,雖然微弱,但是太宰君的胸膛依然因為呼吸而不停起伏。
幸好織田前輩只是在邊聽音樂邊看書,太宰君只是在躺著休息。
不過,“織田前輩心情很好?”月見山早饒有興趣地看著織田作之助手裡的小說,“是在看那本對你來說很重要的小說吧。”
“因為天氣很好,突然想再看一遍。”織田作之助說道。
他想起月見山早和自己過分相似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