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不太好意思。
“我可以陪你喝牛奶的啦,番茄汁也可以。反正喝酒和喝這些都一樣不會醉。”月見山早自告奮勇。
太宰治有些驚訝:“雖然知道你酒量好,但是一點也不會醉嗎?”
月見山早仔細回想了一下:“也不算不會醉吧。只是對酒精的分解能力很強,各項身體素質都很好——以前我可是全憑身手做到了在橫濱殺手排行榜上僅次於織田作的人哦,那時候我還沒有異能力的。”
“……我不太喜歡我的異能力。”他頓了一會兒,突然很小聲地說。
他盯著面前的玻璃杯,杯中無色的酒液清澈見底,然而因為氣泡而發白的冰塊突兀地浮在液麵上,成為了一片透明中的唯一顏色。
“清場的時候確實很好用,但是除了這種時候好用之外,就沒有優點了。如果沒有異能力的話……”他說著說著停下了,走神地想著這個可能,然後恍惚地自言自語道,“沒有的話,我的人生軌跡會和現在大不相同吧,可能我們就沒法認識了。”
這樣一想……月見山早搖搖頭:“那還是算啦。”
而且過去是沒法改變的,後悔的人能影響的只有現在和未來。
太宰治看著月見山早臉上似乎釋然了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應該說些寬慰的話。
但他什麼都沒說。
他看過無數平行世界裡對織田作之死自責又後悔萬分的太宰治,他和這個世界本身就是“改變過去”的產物。
這樣的他,無論說什麼都是不合適的。
他不能違心地說出“要是過去能夠改變就好了”這樣的話。如果過去改變,月見山早沒有出現……他不知道現在的四人聚會,將會變成什麼樣子,但也不是猜不到大概——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或許他、織田作、安吾,彼此一輩子都不相識,只有知道原本命運軌跡的他會偶爾來Lupin酒吧喝一杯,然後對著空空蕩蕩的吧檯座位孤單出神。
他也不能說出“過去不能改變真是太好了”這樣的話。作為朋友,有這樣的想法已經是一種罪惡,是對友誼的卑劣的辜負。
於是太宰治只好做一個沉默的傾聽者,然後在月見山早快要喝完杯中酒的時候,他喝完了杯中水,對老闆說:“請給我牛奶。”
接著,他努力露出一個微笑,對月見山早說:“可以陪我一起嗎?”
月見山早舉手提問:“我可以申請番茄汁嗎?”
“可以哦。”太宰治接過老闆用新杯子裝著的牛奶,“不是酒就可以哦。”
“老闆,請給我番茄汁!”月見山早大聲說,恢復了往常活力滿滿的模樣。
拿到自己那杯鮮紅的番茄汁,他對太宰君舉杯:“要乾杯一下嗎?”
“要敬什麼呢?”太宰治端起牛奶。
“嗯……”月見山早沉吟幾秒,說道,“敬友誼?敬讓我們相遇以及成為朋友的命運?”
“……那就敬我們的相處吧。”太宰治說,“或許大家能一起坐在這裡喝酒,本身就是一種奇蹟了。”
“有道理誒。”月見山早點點頭,然後轉身叫另外兩人,“織田作前輩,安吾,一起來乾杯吧!”
坂口安吾一看他的杯子,無語道:“乾杯是祝酒詞,你這都不在喝酒啊,乾杯什麼乾杯。”但還是端起了杯子。
織田作前輩安靜地端起杯子等著他。
月見山早從右到左,和太宰君、織田作前輩、安吾,挨個碰杯,然後說:“敬我們今晚的相處,還有以後的所有相處!”
“乾杯!”
*
調令在第二天發下,人選果然定了月見山早。
月見山早帶著中原大人批覆透過的申請證明去後勤部領取物資,麻溜地用兩個行李箱裝好物資就上路了。
他再次來到並盛,用經費租下住所,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準備出門和太宰君安排的人手會和。
昨天聚會的最後太宰君是這樣告訴他的:“我在那邊安排了一隊部下,他們獨立於森先生的耳目之外,如果有需要,你可以調動他們。”
月見山早眨眨眼,沒問“這個是能告訴我的嗎?”,而是應道:“如果調動他們,我會盡可能保證他們不暴露。”
太宰君卻笑道:“他們會成為被你招攬的勢力,合理地出現在港口黑手黨的情報網之下。當然,如果他們被發現不對勁……”他眯了眯眼睛,“處理掉就是了。”
於是,月見山早按時帶著太宰君給他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