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1 / 4)

小說:盛唐風流 作者:悟來悟去

往昔之風采,實有疚於心,當為其請諡號以為告祭,如今事議而不決,孤心急之,特請諸公前來相商,務求穩妥為要。”待得諸臣工站好了位,李弘頗有些個迫不及待地開了口,一出言便將事情定了調,音量雖不算大,可內裡卻滿是不容置疑的意味。

“殿下所欲甚是,臣慚愧,臣竊據太常伯(禮部尚書的別稱)之職,卻不能為殿下分憂,數日以競,兀自未決,臣愧對殿下厚愛,臣當自請處分。”李弘的話音剛落,就見禮部尚書劉祥道配合默契地從旁閃了出來,一迭聲地自陳過失,面色沉痛已極,就差沒痛哭流涕了。

嘖嘖,演作俱佳啊,不錯,不錯,老劉頭還真有兩把刷子的!李顯一看是劉祥道冒了出來,不由地便是一樂,但並不全是因著看戲的緣故,更多的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李義府倒臺時,劉祥道便是主審官之一,此舉深深地得罪了武后,前世那會兒,上官儀一死,武后立馬就拿劉祥道開了刀,將其一腳踹到朔州去戍邊,還不準其乞骨告老,害得劉祥道最終老死在異鄉,可如今麼,劉祥道還好端端地呆在禮部尚書的任上,足可見李顯前些日子的努力並沒有白費,自是值得好生竊喜上一回的。

“劉尚書不必如此,孤知曉劉愛卿已是盡心盡力了的,須知此事涉及蓋棺定論,自是輕忽不得,有些爭議也屬正常之事,只是孤竊以為爭歸爭,議歸議,終須有個結果方好,卻不知禮部如今可有甚章程否?”劉祥道演技好,李弘同樣也不差,這一頭劉祥道還在那兒自責著呢,那一頭李弘已接上了口,渾然就不曾給旁人留下絲毫插嘴的空隙,配合得可謂是妙到毫巔。

“回殿下的話,老臣等連日計議之下,已有初稿,擬請諡為‘穆’,以彰上官老大人一生之功柄,或相宜之。”劉祥道顯然早就跟李弘私下彩排過了的,這般你一句我一句的“二人轉”唱得個不亦樂乎,幾個來回之下,本來是爭議頗多的諡號竟有就此敲定下來之跡象。

“唔,‘穆’麼?這諡號孤也覺得不錯,諸公可有不同意見麼?”演戲就得演全本,李弘顯然熟知其中三味,他自己都開了金口說不錯了,接下來那句問大傢伙有何不同意見的話簡直就是在赤/裸/裸地拿著監國太子的身份向諸臣工施壓了,就差沒拿根大棍子,吼上一聲誰敢反對,看打!

太子是半君不假,不過麼,到底還不是皇帝,自古以來,被廢黜的太子那可是多了去的,這一條滿殿的朝臣們心裡頭都跟明鏡似地清楚,甭管表面上的恭敬有多虔誠,私下裡卻未見得將太子當一回事兒,但是李弘不同,只因他頭上還頂著“監國”二字,這可是個要命的頭銜來著,畢竟縣官不如現管,這當口上要是捱了李弘的棍子,只怕連訴苦都找不到地兒,於是乎,滿殿的大臣們全都裝起了木頭人,大殿裡就此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啟稟殿下,臣以為‘穆’字一說尚須斟酌。”

不怕權威的人總是存在的,這不,一陣令人窒息的寂靜之後,一個洪亮的嗓門突然響了起來,就此將殿中的緘默擊成了碎片……

第五十四章必要的教訓(四)

林奇!果然是這老小子,嘿,老六那廝還真是有夠迫不及待的!李顯一眼掃將過去,見那冒將出來的主兒是林奇,暗自冷笑了一聲,心中的不快頓時便起了,當然了,並不完全是因著厭惡林奇本人之故,更多的則是衝著其主子李賢去的——李賢要跟太子對著幹,以此來顯示自己的存在,這是題中應有之義,李顯自也不會有意見,問題是李賢不該連商量都不打一個就胡亂出手,若是出手的時機掌握得到位,那也就罷了,偏生這廝聰明面孔笨肚腸,硬是不肯按李顯幫其安排好的金光大道走,自以為是地選了條滿是荊棘的羊腸小路,如是僅僅只是他自個兒受罪也就算了,偏生還要連累到李顯也得跟著吃掛落,那可就不是李顯願意看到的局面了的。

“哦?林御史有不同意見麼?那就說來聽聽好了,孤倒是好奇得很。”

這一見到林奇冒將出來,不單李顯犯叨咕,李弘同樣極為不滿,雖說不至於當場給林奇臉色看,可話語間卻明顯地表露出了不滿的意思,連個“愛卿”的字眼都不給,直接呼起其官銜來了。

“不敢,微臣只是有些淺見罷了,此‘穆’之一字乃穆穆皇皇之意也,非大賢之輩不可用,秦穆公、鄭穆公、宋穆公等皆是一代前賢,今上官老大人雖是歷三朝,亦算是有功於國之人,然,離前賢之境尚遠,諡之為‘穆’實過矣,若以‘直’代之,似更妥帖,還請殿下明鑑。”林奇並不愚笨,自然能聽得出太子話裡的意味,只不過他本乃是有備而來,原就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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