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相,您還是趕緊上城去看看罷。”
一聽赫茨贊如此說法,莫布次仁的臉當場就苦了起來,無奈至極地應答道。
“廢物!”
眼瞅著無法從莫布次仁的口中問出甚名堂來,赫茨贊雖是惱火異常,卻也沒得奈何,只能是氣惱無比地罵了一嗓子,一把將其推開,胡亂地穿上了戰甲,急匆匆地出了王宮,領著一眾親衛,策馬向內城牆衝了去……
唐軍雖已是將不算太大的內城圍困得水洩不通,可卻並沒有發動急攻,只是好整以暇地在四面城門處擺好了攻擊陣型,至於李顯本人則親率主力進抵北城門下,端坐在馬背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內城中心處的布達拉宮,當然了,此時的布達拉宮並不叫布達拉宮,而叫紅山宮,且其建制與後世赫赫有名的布達拉宮也大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兩宮都是規模巨大的宮殿群,充分顯示出了吐蕃人雄踞高原的野望,而今,這座紅山宮即將成為唐軍的囊中之物,而吐蕃王朝也終將成為歷史,再也不可能有死灰復燃的那一天,一念及此,縱使李顯早已修煉到喜怒不行於色之地步了,可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絲自得的微笑。
喲,老夥計來了,呵呵,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到了!李顯自得歸自得,卻不會自得到忘形之地步,一雙眼在欣賞著紅山宮的壯麗之同時,也沒忘了關注一下內城牆上的動靜,赫茨贊方才鬼鬼祟祟地從城碟處探出半個腦袋,李顯便已察覺到了,一見其那副怯弱的小樣子,李顯不禁為之莞爾。
“赫茨贊老哥不必躲藏了,孤已在此,還請出來敘話好了。”
李顯絲毫沒將內城牆上擠擠挨挨的一眾吐蕃士卒們看在眼中,施施然地單人獨騎行到了陣前,揚聲招呼了一句道。
“呵,呵呵,見、見過殿下,某家,某家在此有禮了。”
被李顯這麼一揭破,赫茨讚的臉上自是有些子掛不住了,沒奈何,只能是硬著頭皮從城碟後探出了身子,尷尬萬分地朝著李顯拱了拱手,有些子不知所謂地乾笑了幾聲,胡亂地見了禮。
“嗯,一別多年,老哥還壯碩如昔,不容易啊,唔,這麼說罷,孤念及當年相交之情分,也不願催逼於爾,這樣罷,孤給你指兩條路走好了,其一,老哥可以死扛到底,若是敗了,那隻好怨老哥命不好,孤雖不忍,也只好砍下老哥的頭去領些許功勞了,至於其二麼,也很簡單,老哥若是肯將贊普一家老少盡皆交出,孤不單可以饒爾一命,更可表奏爾為烏茹之國主,待遇與阿素古次仁等四大將一般無二,何去何從,爾大可自擇,然,且記住,孤只給爾一炷香的時間,好自為之罷。”
以唐軍此際的兵力,要想攻下內城,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罷了,不過麼,李顯卻並不打算急著如此行了去,畢竟一來不戰而屈人之兵乃是上策,二來麼,這紅山宮李顯還另有妙用,也不太希望此宮就此毀於戰火,至於其三麼,自然是為了徹底肢解吐蕃王朝,正因著有如許多的算計在,李顯雖甚是不屑赫茨讚的為人,可還是耐著性子給其開出了投降的條件。
“阿素古次仁?他們,他們都已降了?這,這,這不可能!”
如今的吐蕃贊普杜松芒波傑年幼,軍陣大權全都掌握在身為大相的赫茨贊手中,他已可以算是實際上的吐蕃贊普,故此,對於李顯開出的所謂烏茹國主之條件,赫茨讚的興趣並不算大,然則一聽到阿素古次仁等四大將盡皆將為國主的訊息,赫茨讚的臉色可就立馬煞白了起來,驚恐萬狀地瞪圓了眼,如同被狠踹了一腳般地驚呼了起來。
“他們目下可都好好地在西城待著呢,爾若是不信,大可派了人去,看看能否搬得到兵,不過麼,一炷香的時間不變,過了時辰,就休怪孤不念舊情了!”
李顯不在意地揮了下手,隨口解說了一句,而後也沒管赫茨贊是怎個表情,徑直扭轉馬首,轉回了本陣,喝令手下一眾親衛就地擺上了香案,點燃了一炷香火。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望著香火燃處青煙嫋嫋升起,赫茨贊整個人都已是傻了,面色灰敗地念叨著,如同入了魔怔一般……
第五百八十六章紅山宮之約(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香火明滅不定間,已是愈燃愈短了,到了末了,僅僅只剩下一截小小的香頭還在閃爍著微光,四下裡靜悄悄地,城上城下加起來數萬人馬盡無言,唯有戰馬偶爾發出幾聲的響鼻,除此之外,便是一派難耐的死寂,所有人等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木訥訥呆立著的赫茨讚的身上。
想個甚?其實啥都沒想,赫茨贊此際大腦一片的空白,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