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便給出了答案。
“此賊如今何在?”
對於莊永的能力與忠心,李顯自是信得過,也沒再去追問具體的查驗過程,而是沉吟著問了一句道。
“稟殿下,屬下剛接到線報,午時前此人以由明崇儼陪著進了大明宮,說是娘娘處有召,此時應該尚在宮中。”
莊永心極細,只一聽李顯的口吻,便已猜知了李顯的心意,但卻不敢說破,而是緊趕著回答道。
“明崇儼?嘿,還真是甚事都少不了這廝!傳令下去,將此二賊都給本宮盯牢了!”
一聽此訊息,李顯的臉色雖淡然依舊,可眼神裡卻已是有著隱隱的殺機在流轉,但並未多言,只是語氣平淡地吩咐道。
“諾!”
李顯的語氣雖平淡,可莊永卻是從中聽出了無窮的殺意,心神登時為之一凜,卻絕不敢多問,緊趕著應了聲諾,轉身便退出了書房,自去部署相關事宜不提。
“卿家便是明大夫提過多次的葛弓麼?”
就在李顯交待莊永的同時,大明宮宣政殿中,高坐在龍床上的武后正饒有興致地審視著葛弓,眼中滿是好奇之意。
“微臣正是葛弓。”
面對著權傾天下的武后,位卑的葛弓竟無一絲的畏懼之意,淡然地微笑著,神情自若地應答道。
“嗯,卿家如此年紀,便能有這般本事,果然是家學淵源之輩。”
武后似乎很是欣賞葛弓的大方之表現,微笑著點了點頭,嘉許了其一句道。
“娘娘明鑑,微臣自幼失怙,能略有所成,皆有賴恩師收攏管教之故也,家學一說實無從談起。”
一聽武后這般說法,葛弓的心不由地便是一沉,然則臉色卻是平靜依舊,帶著絲黯然的語氣地解釋了一句道。
“哦?真是如此麼?”
葛弓話音一落,武后便即笑了起來,饒有深意地看了葛弓一眼,一派隨意狀地問道。
“微臣,微臣……”
武后這句問話一出,葛弓心底裡已是一片的冰涼,自是知曉自個兒的底細怕已是漏了餡,饒是其再沉穩,也不禁為之一慌,堅持的話自也就說不下去了。
“本宮用人從來不看出身,只看忠心二字,這一條卿家該是明白的。”
武后也沒接著往下逼問,而是意有所指地點了一句。
“娘娘海涵,微臣確有不得已之苦衷,實不願虛言哄騙娘娘。”
葛弓乃是極其聰慧之輩,武后都已將話點到了這個份上,他又怎會不知箇中含義,心中發苦不已之下,也只能是躬身告罪道。
“苦衷?嗯,本宮最是好奇這個苦衷,卿家有甚苦衷不能說與本宮知麼?”
武后顯然沒有就此放過葛弓的打算,輕笑了一聲,有些個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微臣該死,微臣確有苦衷,微臣,微臣本是大蕃人氏,名為噶爾?引弓,先父正是噶爾?欽陵。”
眼瞅著蒙已是蒙不過去了,葛弓將心一橫,咬著牙便道出了自個兒的真實來歷。
“卿家尚算實誠,爾來我大唐之本意,本宮已是知曉,爾若是肯實心任事,將來或許能有實現的一日,本宮的話,爾可都聽明白了麼,嗯?”
噶爾?引弓的自供驚人得緊,可武后卻並無半點的驚訝之色,顯然是一早便已知曉了實情,不單沒懲處其隱瞞之罪,反倒給其開出了個事關將來的承諾。
“娘娘之教誨,微臣當永記在心,一時不敢或忘!”
噶爾?引弓年紀雖輕,卻是個心思縝密之輩,早在當初設計混入大唐官場之際,便已知曉自身的來歷萬難瞞過有心人的調查,不是他不想將老底弄得更紮實一些,而是他沒那個時間去炮製,不過麼,他也不是很擔心,在他看來,只要能與武后這一頭搭上了線,完全可以憑藉著自身的才幹得到武后的賞識與重用,這也正是他方一入朝,便想方設法與明崇儼套上交情的根本之所在,而今,事態的進展果然似其預計的一般無二,噶爾?引弓心安之餘,也不禁有些自得,只不過其城府深,倒也不致於帶到臉上來,此際,面對著武后的隱約承諾,噶爾?引弓立馬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狀地跪倒在了地上,大表起了忠心來。
“嗯,記住便好,明愛卿曾多次在本宮面前讚譽於爾,說卿家乃當世之奇才也,文武兼備,本宮原本尚有懷疑,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唔,近來朝局頗為撲朔,卿家且為本宮解析一番如何啊?”
武后沒再多糾纏噶爾?引弓的來歷,而是話鋒一轉,考校起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