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一句道。
“王爺不必擔心,論急,東宮那頭未見得便比我等來得輕鬆,依某看來,這事兒就在這一兩日,太子殿下必有妙手之安排!”
陳無霜顯然胸中早有定算,笑呵呵地一捋胸前的長鬚,從容淡定地給出了答案。
“嗯……”
李貞對陳無霜的智算素來是信服的,此時聽其說得如此肯定,緊繃著的心絃立馬便鬆了不老少,剛想著再細問一番之際,卻見王府總管從屏風處匆匆轉了進來,嘴立馬便緊閉了起來,皺著眉頭望了過去。
“稟王爺,東宮主事高邈、高公公來了,說是殿下有賞賜與王爺。”
一見李貞的視線掃了過來,管家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疾走了數步,搶到了文案前,恭謹萬分地出言稟報道。
“嗯,賞賜?”
李顯乃是半君,賞賜臣下乃是尋常事兒,越王府也沒少得了李顯的賞,不過那都是逢年過節的事兒,這等敏感時分的賞顯然不是那麼回事兒,李貞一聽之下,不禁疑心大起了,遲疑著沒下個決斷。
“王爺,此好事也,訊息來了!”
陳無霜的智算在諸人之首,自是第一個反應了過來,這一見李貞在那兒沉吟不決,立馬便笑了起來,樂呵呵地進言道。
“哦?好,大開中門,爾等皆隨孤迎接去!”
李貞眼珠子轉了轉,心中也認定了高邈此來必與案情有關,心情登時便是一振,一拍几子,興奮地下了令,此言一出,滿府上下登時便忙活開了,又是備香案,又是黃土鋪地,又是大開中門,當真是好不鬧騰!
“哎呀呀,高公公,小王迎接來遲,怠慢了,怠慢了。”
李貞在外頭從來都是一派禮賢下士的做派,這會兒明知高邈乃是送大禮來的,自是更加客氣了幾分,人方才出府門,連臺階都不曾下,便已是笑容滿面地招呼了開來。
“王爺客氣了,奴婢實不敢當,太子殿下有賞,白玉珠子一串,玉如意一柄……,林林總總,還請王爺驗查。”
高邈矜持地後退了小半步,以示不敢受了李貞的禮數,口中卻並無甚客套話語,只是一味地交待著李顯的賞賜之物。
“有勞了,有勞了,太子殿下厚賜,老臣愧受矣,來人,將所有賞賜之物奉進大堂!”李貞一點都不在意高邈的些微冷淡,笑呵呵地躬身行了個大禮,謝了恩之後,這才腰板一挺,喝令隨行人等將李顯的賞賜之物收下,而後,也沒去細點那些珠寶之類的禮物,只是笑呵呵地上前一步,朝著高邈又是一拱手道:“高公公一路辛苦了,且請入內歇息片刻,容老朽做個東,幾杯薄酒不成敬意,還望高公公賞個臉如何?”
“不敢,不敢,殿下尚在等著迴音,奴婢不敢久留,還請王爺海涵則個。”
高邈並未接受李貞的好意之邀請,只是躬身回了個禮,毫不猶疑地便拒絕了李貞的邀宴,也不等李貞再發話,轉身便要向停靠在照壁前的馬車行了過去。
“高公公且慢,不知殿下尚有旁的交待否?”
李貞身為親王,身家富極,又哪會在意李顯賞賜的那麼些小玩意兒,要緊的是想知道李顯對明崇儼一案的具體之安排,此際見高邈別無二話地便要走人,登時便急了,趕忙搶上前一步,一伸手,攔住了高邈的去路。
“這個倒是不曾有,王爺若有疑問,不妨自去問太子殿下好了。”
高邈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滿口推脫了個乾淨。
“啊,這,這……”
一聽高邈如此說法,李貞可就不免有些子急了起來,張嘴欲問案情,可話到了嘴邊,又覺得不妥,一時間還真不知說啥才是了的。
“王爺似有難決之事?”
一見李貞如今急/色,高邈倒是沒急著走了,滿臉子疑惑之色地問了一句道。
“唉,不瞞高公公,老朽自接下了明府一案,到如今尚無半點之線索,有愧陛下重託,心急如焚啊,不知高公公可有何教我者?”
李貞原就認定高邈此來必是假借賞賜之名前來行轉達訊息之實的,此際見高邈有問,自不會去怪其有唐突之嫌,而是大喜過望了起來,緊趕著躬身行了個禮,很是客氣地開口問道。
“王爺這是為難奴婢了,奴婢就一下人,如何能知得朝堂大事,實是不敢妄言啊,還請王爺見諒,奴婢告辭了。”
李貞想得倒是很美,可惜高邈卻並未似其所想的那般將所謂的準通道將出來,而是毫不猶豫地推脫了一句,便即要就此走了人。
“高公公,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