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為這一刀的犀利而自豪不已,嘴角邊甚至已露出了絲自得的獰笑,只可惜他笑得似乎太早了些,就在刀芒亮得最璀璨之際,卻聽對手一聲冷哼,不甚粗壯的身子突然連折了幾下,已如游魚般閃過了攔腰而來的刀芒,再一閃,人已如鬼魅般掠過了陳嘯天的身側,一道劍芒爆閃而過,陳嘯天只覺得脖頸間微微一涼,整個人立馬便僵立在了當場。
“好劍法,閣下究竟是何人?”
陳嘯天木訥訥地呆站了好一陣子,而後僵硬無比地轉過了身去,面帶苦笑地望著早已收劍入鞘的對手,喉頭一陣怪響滾過,總算是艱難地擠出了句暗啞的話來。
“殺你者,葉勝!”
灰衣劍客漠然地掃了陳嘯天一眼,惜字如金般地吐出了幾個字,而後,也沒再理會陳嘯天的死與活,一閃身,人已如離弦之箭般地向東側掠了去,幾個起落間便已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咕嚕嚕……”
陳嘯天還想再說些甚子,奈何憋著的氣已然耗盡,也就只是發出一陣毫無意義的咕嚕聲,魁梧的身子搖晃了幾下,終於是不甘地倒在了血泊之中,手腳抽搐了幾下,便已是就此了了賬……
“羅老哥,您何苦如此相逼,此番算是小弟錯了,改日定當登門賠罪,就請老哥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放過小弟這一回罷。”
庫區東側的戰場上,朱凱之被羅通壓著狠揍,二十餘照面下來,身上再次中了兩刀,雖說都不是致命傷,可血卻是流了不老少,心已是徹底地虛了,於亂鬥中,苦苦地求著饒,妄圖以言語來打動羅通。
“直娘賊,老子與爾有甚狗屁的交情,早些受死罷,省得老子費勁,廢話少說,要走也成,留下腦袋即可,老子還等著去江陵郡王處領賞錢呢!”
羅通可是個狠茬子,哪管朱凱之如何哀求,口中怒叱著,手下卻是一點都不慢,刀刀不離朱凱之的要害之處,直殺得朱凱之手忙腳亂不已。
“奶奶的,羅通,你小子不仗義,老子跟你拼了!”
一聽羅通提起江陵郡王李賢,朱凱之便知曉此番怕是難有善了了,但卻絕不想就此死了去,口中雖是放著狠話,可腳底下卻是油滑得很,身形閃動連連,手中盡是虛招,一味地遊鬥著,死活不肯跟羅通以硬碰硬,打的便是以拖待變的主意。
“仗你孃的義,你個背主求榮的狗東西,也配跟老子說義氣,乖乖受死罷!”
羅通的輕功原本要比朱凱之稍差上一些,正常交手的話,勝倒是能勝,可要想擊殺對方卻有一定的難度,好在朱凱之先前便已中了槍傷,身法受限於此,十成功夫最多隻能發揮出七成,在羅通的刀下,也就只有苦苦掙扎的份兒,打得興起的羅通不單手上佔盡了便宜,便是口頭上,也不打算吃虧,激戰之中,還有餘裕狠狠地羞辱著朱凱之。
“轟……”
就在朱凱之已將將抵擋不住之際,庫區北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大地也因之微起了波瀾,這等聲勢可謂是浩大已極。
“哈哈哈……,羅通小兒,你們完了,老子的援兵到了,你小子就乖乖受死罷!”
朱凱之苦苦支撐了如此之久,為的便是盼望預定中的援兵趕到,這一聽北面動靜如此之大,登時便來了精神,哈哈大笑地用言語打擊著羅通的作戰信心,手下一緊,不再遊鬥,而是發起了反攻,拼死與羅通纏鬥在了一塊,於此同時,原本被“鳴鏑”眾高手殺得狼狽不堪的一眾黑衣蒙面人也盡皆發動了兇悍的反撲,一時間竟有就此扳回不利局面之趨勢。
“援你個狗屁兵的,不就是越王府裡的那幫蠢材麼,來得再多,也不過是豬狗耳,老子們早等著這群蠢豬自投羅網了,你小子還是乖乖留下腦袋好了!”
羅通根本不在意北面的動靜,也無懼於朱凱之的拼命,口中怒叱著,手下狠招盡出,瞬息間便又在朱凱之的身上拉開了數道的血口。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羅小子,你等死罷!”
朱凱之在羅通的重壓之下,之所以還能苦苦支撐著,靠的便是越王府援兵將至這張底牌,卻不曾想底牌倒是打出來了,效果卻半點全無,登時便慌了手腳,剛漲起計程車氣瞬間又跌回了谷底,但卻不肯死心,狂呼亂叫地嚷嚷個不休,手中的三尺青峰瘋狂地運轉著,發起了最兇悍的絕地反撲……
第六百二十七章糧庫之戰(八)
“呵呵,太子殿下當真好心性,您就不擔心麼?”
西城處的槍聲再起,原本就不甚淡定的清虛老道這回可就有些子穩不住神來,瞄了瞄兀自神情從容的李顯,眼珠子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