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離著李顯本就只有兩丈多的距離,一見球到,手上的馬球杆便是一探,輕鬆地將球控制在了杆頭,大喝一聲,策馬一個加速,瞬間便已超過了放緩了馬速的李顯,佔據了突前的位置。
“五哥,搭個手,攔下潞王!”
武懿寧原本便是衝著李賢去的,這一見李賢突然加速,心頭不由地便是一跳,打馬前衝之際,也沒忘了招呼武懿息一聲。
“六弟莫慌,為兄來也!”
武懿息位置處在李顯與李賢之間,前頭雖來不及攔住李顯的傳球,可馬首卻已是及時調整到了位,打橫裡便向著李賢攔截了過去,與武懿寧成四十五度角夾擊李賢。
“王動,接球!”
李賢同樣沒打算與武家兄弟多糾纏,眼瞅著二武夾擊了過來,一擰馬首,略微調整了下衝刺的方向,與此同時,手臂向側後方一擺,馬球已呼嘯著離開杆頭,向著隨後趕來的王動飛了過去。
“哈哈,來得好!”
王動乃是李賢府上的騎曹參軍,一身武藝相當高明,騎術更是潞王府中首屈一指的高手,這一見球到,大笑著一擺馬球杆,已穩穩地將球控制在杆頭,而後重重一踹馬腹,胯下戰馬吃疼之下,放聲嘶鳴著發蹄狂奔了起來,飛速地超過了李賢,佔據了突前的位置,而此時,李賢已策馬將二武全都攔了下來。
“休要猖獗!”
“留下球來!”
王動這一衝之下,已是急速殺過了半場,緊隨在武懿寧後方不遠處的陳陣、李曦二人見狀,自不敢怠慢,各自嘶吼了一聲,雙箭齊發,堵槍眼一般地迎著王動便衝了上去。
“劉銘,接球!”
王動同樣不硬碰,一見對方兩騎殺至,哈哈大笑著一甩臂,杆頭上的馬球已向側後方飛了出去,晃晃悠悠地落到了隨後加速衝起的劉銘面前。
“好!”
劉銘在潞王府一眾親衛中騎術僅次於王動,同樣是馬背好手,這一見球到,吼了一聲,杆子向前一探,穩穩地將球撈在了杆頭,而後馬不停蹄地向前飛奔。
“隨我來,擋住他!”
在陣後觀察了良久的武承嗣這回算是看清楚了潞王府一方的主攻方向,眼瞅著劉銘已突破了己方前鋒的攔截,自不敢怠慢,斷喝了一聲,率領著身旁最後兩名機動隊員打馬加速,氣勢洶洶地向劉銘撲擊了過去。
“嘿!”
這一見武承嗣領著最後兩名隊員殺了過來,劉銘絲毫不亂,依舊向前飛奔著,只是到雙方之間的距離不足三丈之際,這才悶聲一哼,毫不猶豫地向後一甩臂,但見球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瞬間便已越過近十丈的距離,在地上彈跳著向潞王隊故意落在最後的那名隊員馬前。
“接好了!”
潞王隊落在最後的那名隊員一見球到,壓根兒就沒去試圖控球,而是揮杆重重一擊,來了個長傳,但見球急速掠空而過,從左翼迅速無比地飛到了右翼。
完了!已衝將起來的武承嗣一看到潞王隊最後那名隊員的傳球動作,心登時便涼了半截,木愣愣地看著馬球橫穿過半場,甚至連馬都懶得再催了,任由胯下的戰馬胡亂地向前奔跑了,只因他很清楚己方左翼只剩下兩名隊員,壓根兒就無法擋住潞王隊右翼四名隊員的衝擊,除非能有奇蹟發生,否則的話,這一球已是必丟無疑。
奇蹟之所以是奇蹟,就是因為稀少之故,若是期頤就能發生的話,那便不叫做奇蹟了,毫無疑問,武承嗣的念想只能是臆想罷了,現實卻是無比的殘酷——潞王府右翼四打二的優勢實在是太巨大了些,三傳兩倒之後,便已輕鬆地突破了“羽林之虎”最後兩名隊員的攔截,球不出絲毫意外地被打進了筐中,比分就此改寫成了四比五,潞王隊一方只落後一球,而此時記時的香火方才過了一半多一些,形勢對於被追趕的“羽林之虎”一方來說,似乎有些子不太妙了起來。
“二哥,不能再守了,攻罷!”
“對啊,只差一球了,萬一要是沒守住,那……”
“二哥,跟他們拼了,俺就不信拿不下這場球!”
……
那一頭潞王府諸人士氣大振之下,歡呼連連,這一頭“羽林之虎”諸人卻是垂頭懊喪不已,武三思等人全都急紅了,圍著陰沉著臉的武承嗣便是一通子瞎嚷嚷。
“夠了,都閉嘴!”
眾人急,武承嗣更急,他所擔心的不僅僅是比分的拉近,更多的則是在憂慮李顯的勇悍與智算,一向自命不凡的武承嗣第一次感覺到了被壓制的苦痛,心情本就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