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重,豈會有甚胡為之舉,兒臣認定其中必然另有蹊蹺,還請父皇下詔徹查,兒臣願自請其事,若八弟真有不軌之事,兒臣願與其同罪!”
“這個……”
高宗先前聽武后稟報李旭輪的穢亂之事時,光顧著生氣,著實不曾去細想其中是否有詐,加之先後到來的太子與越王都主張此事涉及天家臉面,須得遮掩了過去方好,可憐高宗本就是個無甚大主見之人,這一見諸人都如此說法,自也就隨了大流,然則此時被李顯這麼一鬧,高宗這才發現事情好像沒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對原先的決斷不免就此猶豫了起來,只是夾在武后與李顯之間,他一時間還真不知該做何決斷方好了。
“父皇,兒臣固請,還請父皇恩准!”
李顯自是很清楚高宗那糊塗性子很容易便會被旁人的意見所左右,這便緊緊地逼迫了一句,不給其餘人等插話進來的餘地。
“也罷,查查也好,唔,八哥,你看呢?”
被李顯這麼一逼,高宗實在是無奈得很,只得勉強地同意了李顯的建議,可心裡頭卻是不安得緊,一轉口便將皮球踢到了沉默不語的李貞腳下。
“臣無異議,一切唯陛下聖裁!”
李貞可不是高宗這等昏庸之輩,自是早就看出了此事的蹊蹺所在,先前之所以附和武后之建議,不外是打算順水推舟地坑李顯一把,此際見李顯如此強硬出頭,他自不願當場與李顯發生衝突,同時也不願與武后鬧出甚不愉快,這便玩了把太極,不動聲色地又將球踢還給了高宗。
“哦,那就這麼定了也好,媚娘,就讓顯兒再去看看好了,左右也費不了多少時間的,等等再議也成。”
高宗原本指望李貞能給出個建議的,可沒想到李貞卻當場玩了把太極,無奈之下,也只好將目光轉向了陰沉著臉站在榻邊的武后,沉吟地說了一句道。
“陛下聖明!”
對於李顯的強硬態度,武后心裡頭已是憤怒到了極點,然則高宗既已開了金口,她自也不好再強硬反對,加之自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手尾,卻也並不是太擔心李顯能攪出多大的亂子,這便木訥著臉稱了聲頌。
“那好,顯兒便去問問好了,朕便在此等爾歸來罷。”
這一見武后點了頭,高宗便即下了決心,也沒去問坐立不安的李賢,而是直接給李顯下了道口諭。
“謝父皇隆恩,然,兒臣還有一事要求父皇恩准。”
李顯領了旨,但卻並未急著走人,而是再次提出了要求。
“哦?是甚事?顯兒只管說來與朕聽聽。”
高宗疑惑地看了李顯一眼,眉頭不由地便微皺了起來,顯然對李顯的得寸進尺頗有些子不滿了,但卻並沒有直接拒絕,而是語帶一絲不悅地問了一句道。
“回父皇的話,兒臣於宮中各處並不熟悉,還請父皇給兒臣一道旨意,準兒臣調取與此事相關之人眾。”
後宮各處大多是武后一黨中人,既然敢如此這般地陷害李旭輪,自然是計劃周全得很,若手中沒有權柄就傻乎乎地跑去調查,那不是往武后挖的坑裡跳麼?李顯又不是愣頭青,自不可能去幹這等蠢事,哪怕高宗再不悅,李顯也得將權柄要到手再說了的。
“唔,朕準了!”一聽李顯這話說得有理,高宗自也就不再生氣了,從枕邊取了塊玉佩,一邊遞給了李顯,一邊吩咐道:“顯兒可持此玉佩任由調取涉案之人眾,若有敢不遵者,顯兒自行發落了去便可。”
“兒臣謝父皇恩典!”
權柄已到了手,李顯自不會再多廢話,恭敬萬分地用雙手託著玉佩,高聲謝了恩,也沒去管武后的臉色有多難看,一轉身,大步便行出了寢宮,方才轉過屏風,入眼便見程登高領著一群小宦官正在門口處探頭探腦地往門內看,李顯心中不由地便是一動,已是有了主意。
“程公公請了,小王奉父皇旨意,要徹查殷王一事,現有父皇玉佩在此,還請程公公陪小王走上一遭可好?”
李顯話是說得很客氣,可抓壯丁的意味卻是濃得很,語氣雖是商量的口吻,可內裡卻盡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啊……”
程登高顯然是沒想到李顯一上來就拽住了自己,硬是被狠狠地噎了一下,嘴張得足可塞進個大鴨梨了。
“怎麼?程公公不方便麼,嗯?”
李顯沒給程登高留甚臉面,一見其傻愣當場,立馬陰冷地吭了一聲道。
“沒,沒,啊,殿下您請,老奴跟著便是了。”
被李顯這麼一問,程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