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殿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丘神勣這等樣人豈是帶兵之將,朝廷為何如此行事,這不是要我河西大亂不成?”
劉子明去後不久,契苾何力便已滿臉子怒氣地闖進了書房,一見到李顯的面,連請安都沒顧上,便即氣咻咻地丟擲了一連串的喝問,顯然是被氣得不輕了的。
“契苾將軍,坐下說罷。”
李顯自是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有些話卻是不好說得過明,眼瞅著契苾何力氣得直喘粗氣,李顯也只能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比了個手勢,示意契苾何力入座。
“殿下,末將失禮了,只是,唉,河西乃百戰之地,末將大半輩子都戎守於此,也算是大半個河西人了,自吐蕃入寇以來,我河西屢經磨難,幾番征戰之下,方才有如今之局面,末將實是不願大好局面毀於鼠輩之手。”
一見李顯的笑容裡明顯地帶著苦意,契苾何力不由地便是一愣,這才察覺到自己先前的喝問有些孟浪了,老臉不由地微微一紅,有些子懊喪地坐了下來,搖了搖頭,滿是感慨地解釋了一番。
“契苾將軍放心,有孤在,河西亂不了,將軍戎馬一生,戍邊多年,實是辛苦了,此番奉旨回朝就任右羽林大將軍,身負禁衛之責,重任在肩,切不可掉以輕心才是,唔,朝堂詭詐,非比邊關,將軍須得善自珍重方好。”
契苾何力對河西的感情李顯自是能理解,只可惜此番事情卻不是李顯所能掌控得了的,箇中情由又太過陰暗了些,李顯自是不想多說,也就只能是笑著安撫了一番。
“嗯,殿下之言末將記住了,如今交割既畢,末將也不想久呆,剋日便要回朝,但有用得著末將者,殿下只管招呼便是了。”
契苾何力面相雖粗豪,但卻並非無腦之輩,自是聽得出李顯話裡的意味所在,心神微微一凜,深吸了口氣,隱晦地表達了效忠李顯的意思。
“將軍此言孤記住了,羽林軍乃皇城之根本,實容不得有絲毫的閃失,將軍若是有甚解決不了的難題,便去尋蕭潛,他會知道該如何做的。”
左右羽林軍乃是皇城禁衛,左右羽林軍大將軍更是重中之重,能得契苾何力這等重將投靠,李顯哪有拒絕的理兒,不過麼,李顯卻尚不致於興奮到忘乎所以的地步,並沒有打算讓契苾何力擺明了架勢地站在自個兒的陣營中,而是用言語暗示其保持隱蔽的身份。
“多謝殿下厚愛,末將這便算是辭行了,它日殿下回朝之際,末將再與殿下一醉方休,告辭了!”
契苾何力顯然是聽懂了李顯話裡的潛臺詞,大有深意地看了李顯一眼,也不再多廢話,起身行了個禮,便就此告辭而去了。
正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儘管契苾何力的離職給李顯造成了些麻煩,不過麼,這等麻煩本就在李顯的預料之中,倒也不算太難處置,反倒是契苾何力的效忠卻令李顯的心情為之大好,能在羽林軍中塞上如此重要的一枚棋子,對李顯將來的大計劃而論,毫無疑問將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相形之下,丘神勣所帶來的麻煩也就不值一提了的,當然了,麻煩終歸是麻煩,總是得解決掉方好,只是該如何順理成章地割除毒瘤卻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李顯雖已有了些想頭,卻不敢言百分百不出差錯,這便緊趕著派人去將張柬之請了來。
“殿下可是有甚開心事麼?”
身為英王一系的實際大總管,但凡事涉王府的大小事宜就沒有張柬之不知曉的,丘、劉等人的到來自也不例外,只是一見李顯不單無甚愁容,反倒嘴角含笑,似乎甚是開心之狀,倒叫張柬之有些子犯起了糊塗,這便出言追問了一句道。
“嗯,是有件爽心之事……”
李顯向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對於張柬之這麼位絕對心腹,李顯自是不會有太多的隱瞞,這便笑呵呵地將契苾何力的表忠簡略地述說了一番。
“原來如此,此事確是值得一樂,今丘、劉等人已至,殿下打算如何處置?”
張柬之素來便不苟言笑,口中說是值得一樂,卻也沒見其露出笑容,僅僅只是點評了一句,便即將話題轉到了正事上。
“依先生看來,此事又該當如何處置?”
此番河西戰事爆發得太過突然,牽扯了李顯的所有之精力,儘管早已知曉丘、劉等人會來添亂子,可李顯卻是無心加以理會,也就只是戎馬倥傯間偶爾想過幾回罷了,雖說已有了些大致的想頭,可畢竟沒怎麼細想過,這會兒聽張柬之問起,李顯卻並不急著發表己見,而是笑呵呵地反問了一句道。
“殺,卻不能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