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
房當孤峰敢沖帳中的任何人發火,可去絕不敢以冷臉面對孫全福,不單是忌憚孫全福手下人等的強悍,更多的則是對孫全福神秘以及巨大的能量感到心悸不已——房當孤峰此番之所以敢號令河西各部族,其中一個最隱蔽的緣由便是孫全福為其弄來了整整一千套的唐軍制式甲冑、兵器,更答應其若是能登上盟主之位的話,再追加兩千套全副唐軍制式裝備,正因為有了如此多的精良的武器裝備,房當部落的整體實力已是猛漲了一大截,已有了俯視河西各部族的絕對實力,而這一切不過僅僅只是孫全福展露出來的小部分實力罷了,故此,房當孤峰在孫全福的面前從來不敢擺甚族長的架子,此時亦然如此,儘管心中的火氣甚高,可一旦面朝著孫全福之際,卻是硬生生地擠出了一絲的笑容,煞是客氣地問了一句道。
“此易事耳,就交給某家來辦好了。”
孫全福久在宮中,可說是見慣了大場面、大人物的主兒,對於房當孤峰等部落頭人其實打心眼裡便瞧不起,也懶得跟這麼群粗鄙不文的人多囉嗦,之所以出現在這個宴會上,也不過僅僅只是為了穩住房當孤峰罷了,至於房當孤峰明日是否登得上盟主寶座,孫全福半點都不在意,只要河西能亂起來,誰來當盟主,對孫全福來說,都是一樣的,此時聽得房當孤峰出言討教,孫全福原本打算隨便敷衍一下便算了事,可話才剛到嘴邊,突地想起了一事,立馬便改了口,故意沙啞著嗓子,一派輕鬆狀地回答道。
“哦?孫公之意是……”
房當孤峰一聽孫全福說得如此自信滿滿,精神不由地便是一振,可等了良久,也沒能等到孫全福的下文,不得不出言追問了一句道。
“孤峰老哥,今夜星光燦爛,明日定是豔陽天,想來景緻必是不錯,若是瞧不到,那可就遺憾嘍。”
如何處理此事乃是機密事兒,又怎能在這等耳目煩雜的宴席上明說,這一見房當孤峰傻乎乎地追問個不休,孫全福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暗自鄙夷了其一把,可又不好不答,這便隨手抄起面前几子上的酒樽,衝著房當孤峰一舉,語帶暗示地笑言道。
“厄……,哈哈哈……,孫公果真雅人也,為此良言,當滿飲才是,取樽來,某這便與孫公好生暢飲一回!”
房當孤峰到底沒傻到家,愣了一下之後,總算是聽懂了孫全福話裡的潛臺詞,心立馬便是一喜,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這笑聲裡的煞氣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什麼,明祈老哥竟會做出如此選擇,當真是出人意表。”
那一邊房當部落大宴歸附諸頭人,這一頭頓寧阿自然也沒閒著,同樣是在中軍帳中擺開了盛宴,款待一眾支持者,也幾乎同時得知了明祈謀求獨立的舉動,然則頓寧阿並不似房當孤峰那般惱羞成怒,只是微皺著眉頭感慨了一句,於此同時,也沒忘了朝侍立在其身後的長子僕固長雄悄悄地做了個手勢。
“不會罷?明祈老哥素來不喜與人相爭,今日怎麼如此衝動,這可不像其素日之為人啊。”
“是啊,明祈老哥此舉怕是大大不妥,那二十餘部落加起來雖有近二十萬眾,可人心不齊,戰力又差,能成得甚事來著。”
“唉,明祈老哥鬧出這麼一出,怕是不肯甘居人下嘍,明日的盟會鬧不好得出大亂子,須得小心才是。”
……
不止是頓寧阿對明祈的選擇感到意外,慕容彥隆等一眾與明祈相熟的頭人們也對其之選擇大惑不解,各自紛紛出言亂議了起來,自是無人注意到僕固長雄已趁著眾人瞎感慨的當口悄然退出了中軍大帳,一路急行地向著後營馬廄所在之處趕了去。
“站住!”
馬廄可不光是歇馬的所在,兩族聯軍所趕來的萬餘隻作為口糧的牛羊也全都集中在此地,說是全軍的命根之所在也不為過,戒備自然是極之森嚴的,不單獨立一營,更是有著一千精銳之士把守全營,哪怕僕固長雄乃是頓寧阿的長子,卻也一樣不得擅入,方才剛靠近後營,便即被一名十夫長服飾的小軍官毫不通融地攔了下來。
“某,僕固長雄,奉家父急令而來,還請將軍通融。”
儘管面對著的僅僅只是個十夫長,可僕固長雄卻絲毫不敢擺甚僕固族少族長的架子,很是恭謙地行了個禮,道明瞭來意。
“稍等。”
那名十夫長並沒有給僕固長雄面子,拿手中的火把在僕固長雄面前晃了一下,確認了僕固長雄的身份之後,卻也沒讓其就此進入後營,而是木訥著臉地吩咐了一聲,旋即便不管不顧地大步行進了後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