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好事的情形下,李顯懷疑自己或許將會成為武后的首要打擊目標,若是一個不小心之下著了道,那後果只怕是不堪至極。
逃避?笑話罷了,別說李顯沒這等想法,即便是有,又能有何處可逃的,難不成逃到大漠裡當馬賊去?那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再說了,就武后那等權力慾薰心之人,縱使李顯再如何退縮,都免不了被打壓的下場,莫非真要前世那等悲慘到了極點的命運再次重演麼?當然不!好不容易重生了一回,李顯可不想再當一次受氣包的了,奮起抗爭自是毋庸置疑之事,可一想到武后的心黑手辣,李顯忍不住便有些子心悸與煩躁。
後世之人皆以為朱元璋是特務政治的祖鼻,可在李顯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兒,特務政治真正的祖鼻該是武后才對,只不過武后行事不似朱元璋那麼公然罷了,實際上,前世那會兒武則天登基前後之所以能大規模地清洗政敵靠的就是兩手——一是酷吏政治,二麼,就是一個嚴密的監視體系,當然了,其中還有著幹髒活的黑手在,而這便是特務政治的雛形,箇中厲害李顯前世可是沒少領教過——無論是李顯前世第一人王妃還是長子、女兒的死,都是拜這個監視體系之所賜,很顯然,要跟武后決戰,不光是朝堂上的較量,暗底實力的比拼也是其中極其關鍵的一環,而今,李顯暗底勢力的佈局倒是已經布了下去,可無論是規模還是實力,都遠不足以應付武后那頭的強大壓力,偏生此等事情又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得了的,一念及此,李顯原本就煩的心不由地便更煩了幾分。
不行,不能讓老賊婆如此從容地玩將下去,必須設法遏制住“二聖臨朝”的局面,至不濟也得將這等局面再往後延上一段時間,若不然,只怕神仙來了都別想擋得住那老賊婆胡作非為的勾當!只是該如何行了去卻是棘手了,唔,有了!李顯正迷茫間,一個想法突然在腦海裡冒了出來,登時便令李顯一個激靈之下,猛然站了起來,渾然忘了此時他正在馬車廂裡,這一用力過猛之下,腦袋立馬便撞上了車頂,但聽“咚”的一聲,李顯的頭頂上就此多了個小角,直疼得李顯呲牙咧嘴地呼疼不已,好在馬車行走之際的聲響不小,這才沒讓外頭的侍衛們看了笑話去。
我勒個去的,疼死老子了,孃的,都說樂極生悲,還真是不假!李顯氣惱地伸手揉了揉腦門上的鼓包,暗罵了一聲,而後,也顧不得疼不疼的了,順著先前的思路便細細地想了下去,越想越是覺得可行,嘴角邊不由地便拉出了絲得意的微笑。
“殿下,承天門到了。”
就在李顯得意地笑著之際,馬車已到在了承天門外的小廣場,心急的高邈等不得車停穩,便急吼吼地湊到車簾邊,語氣急促地提醒了一句道。
“嗯,知道了。”
這一聽承天門已到,李顯立馬輕甩了下頭,將心中的思緒收斂了起來,輕吭了一聲,一哈要,鑽出了車廂,由高邈扶持著下了地,穩步走到宮門處,遞上了請見的腰牌,不數刻,宮裡便傳來了旨意,著李顯到兩儀殿覲見。
“兒臣見過父皇,見過母后。”
李顯剛行進兩儀殿,入眼便見高宗與武后正並排高坐上首,許敬宗、戴至德等幾名宰相正隨侍兩旁,一眾人等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似乎先前剛有過一場激烈爭辯,只是李顯並不清楚眾人爭執的議題究竟為何,可這當口上卻也不是詳究的時辰,李顯顧不得多想,忙不迭地大步搶到御駕前,大禮參見道。
“顯兒來得正好,朕聽聞你與賢兒都去了大理寺,說說看,那兒都出了甚狗屁事?”高宗的心情顯然糟到了極點,這一開口之下,火藥味十足不說,連髒話都冒了出來,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當然了,這也不奇怪,畢竟高宗剛才當庭下旨要徹查大理寺,這一頭聖旨都尚未正式下達呢,那一頭大理寺居然離奇失火了,這不明擺著是要下高宗的面子麼,即便是高宗再懦弱,也無法生吞下這麼口惡氣來著。
“父皇明鑑,兒臣確與六哥一道去了大理寺,原也就是想先去落實一下徹查之事宜,卻不曾想到了地頭,才發現大理寺竟起了火,據聞,被燒的正是案宗庫房所在地,具體損失如何尚在統計中,兒臣急著來請父皇旨意,實來不及過問。”這一聽高宗火氣不小,李顯心中不由地便是一動,隱隱猜到了先前眾人爭執的焦點所在,可臉上卻裝出一派的惶急之色,緊趕著應答道。
“一群混帳,朕要這麼些庸官何用!好端端地竟會失了火,朕卻是不信,查,一定要查!”高宗心裡頭邪火狂湧之下,不管不顧地便嘶吼了起來。
“陛下息怒,此事合該好好查查,只是茲體事大,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