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比,誰漂亮?”
“都漂亮。”
“那殿下為何看嫣紅姐的時間比看婉兒的時間長?”
“……”
寬敞的馬車廂裡,粉雕玉琢般的上官婉兒膩在李顯的膝蓋上,撲朔著亮麗的大眼睛,如同一隻小喜鵲一般地嘰喳著,刁鑽無比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生生問得李顯大起黔驢技窮之感,那副尷尬之狀登時便惹得坐在一旁的嫣紅笑得全身打顫不已。
“啊,婉兒知道了,一定是嫣紅姐身子大,所以殿下要多看幾眼,婉兒身子小,殿下只要一眼就看光了。”沒等李顯找出個合適的理由,上官婉兒已是一派小大人狀地一擊掌,自問自答了起來。
“……”
看光?我勒個去的,啥話來著,無語了,再次無語了!李顯滿頭黑線地看著倒坐在自個兒膝蓋上的小傢伙,還真是半點脾氣都沒有,可憐李顯號稱辯才無雙,可這大半個月來,竟被刁鑽的小丫頭鬧得大感頭疼不已,連他自己都記不得無語的次數有多少了,不禁在懷疑面前這主兒到底是才女還是問題兒童來著。
“殿下,婉兒說得對不對?”
這一見李顯半晌沒吭氣,上官婉兒可就不幹了,小身子扭得跟麻花似地,氣鼓鼓地撒著嬌。
“對,對,對,我家婉兒真聰明。”
苦笑,李顯除了苦笑之外,還真拿上官婉兒沒辦法,誰讓他盡寵著這丫頭來著,這一路捨不得讓下人們帶,偏要自討苦吃地帶在自個兒的車廂裡,也就活該他李顯被小丫頭一路折磨得“痛不欲生”了的。
“格格格……”
在一旁看熱鬧的嫣紅實在是忍耐不住了,笑得直打跌,氣都快喘不勻了,豐滿無比的身子波瀾起伏,蔚為壯觀,登時便令李顯的眼神都直了起來。
“哎,殿下又發痴了!”
李顯這一發呆,自然是忘了膝蓋上的上官婉兒,不過麼,上官婉兒卻沒忘了點評一下李顯的狀態。
“……”
我暈!啥叫“又發痴”來著?李顯尷尬萬分地搖了搖頭,苦笑了起來,一時間還真不知說啥才好了。
“啟稟殿下,殷王殿下及太平公主已率群臣在五里亭處恭迎殿下。”
就在李顯尷尬萬分之際,高邈的稟報聲恰到好處地響了起來,立馬便將李顯從無語狀態驚醒了過來。
“傳令,加快行軍速度,儘早趕到五里亭。”
一聽太平公主也來迎候,李顯的眉頭不由地便是一皺,有些子摸不清狀況——殷王李旭輪乃是在洛陽的唯一一個親王,年歲雖幼,可身份卻尊貴,由其領銜自是無甚可說的,畢竟弟弟迎接哥哥本就屬應有的禮節,可太平公主好端端地也跑了來就有些不知所謂了,至少是與禮法不太吻合——大唐風氣開放,女子的地位比歷朝歷代都要高上不少,然則在宮廷中,公主的地位依舊不高,似這等郊迎的儀式公主顯然是沒有資格參與其中的,更別說太平公主如今才五歲餘,更是不該出現在這等儀式上,這裡頭只怕別有蹊蹺,只是李顯一時間也搞不明白內裡的關竅之所在,索性也就懶得去多想,只是沉著聲吩咐了一句,旋即,原本緩慢前行的大隊人馬便已急行軍的速度沿大道向前飛奔。
“小弟給七哥見禮了。”
李顯剛一下了馬車,領著群臣們等候多時的殷王李旭輪立馬搶上前去,一躬身,高聲給李顯見了禮。
“有勞八弟前來迎候,為兄愧受了。”
李顯前世時與李旭輪同病相憐,都是被武后蹂虐的主兒,彼此間交情還是很不錯的,不過麼,這一世李顯已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與李旭輪之間可就沒啥來往了,再加上彼此相差了七歲,更是不可能有甚共同語言的,不過麼,在這等正規場合下,李顯自是不吝表現一下兄弟情深的,這便微笑地回了個禮,滿臉子感動之色地答了一句道。
“哇,你是七哥麼?小妹太平。”
還沒等李旭輪照著應有的套路跟李顯好生應答上一番,就見後頭一個身著火紅皺裙的小丫頭片子連蹦帶跳地衝了過來,滿臉驚奇之色地打量了一下李顯,脆生生地自報了家門。
“是啊,孤便是你的七哥,小太平不會是偷跑來見七哥的罷?”
李顯前世時是極疼愛這個聰明伶俐的小妹的,只是這一輩子卻因所走的道路不同,幾乎沒怎麼關心過太平公主,這一別都已是三年餘未見,此際見小太平那副可愛的頑皮樣子,心中童心不由地便大起了,哈哈大笑地蹲下了身子,伸手捏了捏小太平粉嫩的小臉蛋,學著太平的語氣調侃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