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的,嚴公公可以死了。”
李顯敢殺嚴德勝,自然有著妥善的掃尾法子,不過卻沒必要跟嚴德勝這等將死之人探討個不休,這便輕笑了一聲,滿不在乎地回了一句。
嚴德勝生性狠辣,先前交手中已中了李顯致命的一刀,之所以強撐著不倒,除了是想解開心中的疑惑之外,更多的則是憋著一口氣,試圖尋找機會,做出生命中最後的一搏,以求能拉李顯墊背,這算盤打德倒是極響,可惜李顯早就防著其作困獸之鬥,壓根兒就不肯靠近半步,反用言語調侃著嚴德勝最後的堅持,幾句話下來,便已徹底磨盡了嚴德勝的生機。
“你……”
嚴德勝氣急之下,張口欲罵,可惜生機已斷,嘴剛張開,一口氣便已接不下去了,仰天噴出了口鮮血,身子晃了晃,一股粗大的血泉從胸膛處噴薄而出,整個人就此一僵,重重地摔倒在塵埃中。
“殿下,賊子已盡伏誅,請殿下明示。”
嚴德勝方一倒下,最早出手擊殺了王懿的那名蒙面刀客已解開了蒙面巾,赫然竟是羅通,但見其大步走到了李顯的身前,一躬身,恭敬地出言請示道。
“撤!”
李顯沒有二話,只是揮手說了一句,便即一閃身離開了現場,餘者飛快地打掃了下凌亂而又血腥的戰場,匆匆地佈置了一番之後,將嚴德勝的屍體帶著一併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一百六十八章高調出擊(上)
深秋的天亮得遲,都已是辰時正牌了,太陽才剛剛升起,一縷金燦燦的陽光從殿外斜斜地探了進來,照耀在光可鑑人的石板地面上,反射出數道散射的光芒,其中一道正好落在了前墀上,正埋頭於公文之間的武后登時便被晃了一下,不由地便伸手去遮著眼,抬起了頭來,露出了張略帶一絲倦意的臉龐。
年歲不饒人,儘管武后一直保養得不錯,年已近了五旬,可看起來卻依舊像是三十出頭的樣子,然則精力畢竟不比從前了,昨夜一宿沒睡好之下,今早方才批改了幾本奏章,竟有些子犯了困,只是心中有所牽掛,卻又勢不能不強打起精神在這乾元殿裡坐鎮著,批改那些明知道極有可能是白費功夫的摺子——洛陽與長安雖不算遠,乘快馬也就是兩天左右的腳程罷了,可無論是太子還是潞王,對於洛陽傳回的批本,竟都是一派陽奉陰違的態度,這令武后極為的惱火,卻又有些子無可奈何,鞭長莫及是一回事,更關鍵的是如今的朝局中屬於她的勢力雖不算小,可卻遠遠達不到徹底掌控的程度,要想改變這等局面顯然需要時間與機遇,這一點武后自然是心中有數,可明白歸明白,武后卻依舊很是不甘,或許是到了該做出些改變的時候了!
“娘娘,出事了。”
就在武后愣愣出神之際,司禮宦官高和勝疾步從殿外行了進來,腳步匆匆地走到了武后身旁,躬著身子,語氣焦灼地稟報道。
“嗯?”
聽得響動,武后從神遊中醒過了神來,微微一抬頭,掃了高和勝一眼,從鼻孔裡輕哼了一聲。
“娘娘明鑑,王懿死了,嚴德勝失蹤,其所帶去的人全都與王懿死在了一塊,今日一早洛陽府便已接到了百姓的報案,於現場發現了蹊蹺,並不敢擅專,已在宮門外遞牌子要見陛下。”
事態緊急,高和勝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緊趕著便將所知的訊息稟報了出來,言語間頗見惶恐不安之意。
“哼!”
一聽事情竟然是如此個結果,武后的臉色瞬間便陰沉了起來,冷冷地哼了一聲,卻並不曾有絲毫的言語,唯有身上的煞氣卻是一陣強似一陣地洶湧著。
“娘娘,您看這事……”
高和勝跟隨武后日久,自是知曉武后的性子,這一見武后默不作聲,便知曉武后這是氣怒已極,唯恐被遷怒,實不敢多言,問題是外頭的洛陽府官員還在等著回話,高和勝也不敢拖延過久,只能是壯著膽子,小聲地提醒了半截子話。
“嗯,高公公,依你看,嚴德勝如今人是生還是死?”
武后沒有理會高和勝的請示,而是問出了個看似不相干的問題來。
“這個……”
高和勝在一眾宦官裡雖位高權重,名義上執掌著武后手下的暗底勢力,可因著不會武功的緣故,於嚴德勝一系的行動派掌控力不足,彼此間的關係不單談不上友好,反倒是時有摩擦,對於高和勝來說,嚴德勝死了才好,省得每日裡跟自己爭寵個沒完,只不過這等想法自然是不能當著武后的面說,再說了,高和勝如今也是一頭的霧水,實在是搞不懂一件原本該是簡單的事情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