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
“七弟,為兄,為兄……”
李顯這等冷漠的架勢一出,李賢登時便有些個慌了手腳,一時間竟不知說啥才好了,嘴皮子哆嗦個不停,卻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太子哥哥,這外頭有雨,還請您入內敘話。”
李顯如此作態並非是真的要跟李賢當場鬧翻臉,只不過是在釣魚罷了,這一見李賢如此神情,心中自是暗笑不已,可臉上依舊是淡然得很,啥表情都沒有,只是客氣無比地一擺手,道了聲“請”。
“好,好,屋裡說去,七弟,請!”
李賢怕的便是李顯不給其解釋的機會,這一聽李顯叫請,立馬便回過了神來,一迭聲地叫著好,很有些子迫不及待地便邁步向大開的中門行了過去,李顯見狀,也沒多言,只是微微地搖了搖頭,便即緩步跟了上去,落後李賢半步,一路無語地便進了二門廳堂。
“太子哥哥請上座。”
剛轉過二門廳堂前的照壁,李顯立馬搶前一步,一派殷勤狀地躬著身子,將李賢往廳堂上讓。
“這……,也罷,七弟便一併入座好了。”
李賢每回到了李顯府上,都是直奔書房去的,這一見李顯此番居然是在二門廳堂擺開了陣勢,臉色瞬間便是一白,尷尬地苦笑了一聲,也只能是客隨主便了的。
“太子哥哥請用茶。”
待得下人們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李顯的客氣便更甚了幾分,禮數週全得令李賢很有種想哭上一場的衝動。
“啊,好,七弟啊,今日之事,唔,這個……,都怪為兄沒提防,竟讓明崇儼那廝鑽了空子,是為兄的不是,好在七弟並無大礙,若不然,為兄的罪過可就大了,嘖,七弟不會怪罪為兄罷?”
李賢到底性子急,被李顯這般客套來客套去地一折騰,心便已是徹底亂了,可又不敢說出實情,只能是避重就輕地將責任全都推到了明崇儼的頭上。
“太子哥哥說哪的話,明崇儼那廝的罪過豈能加諸太子哥哥身上,嘿,依臣弟看,那廝之所以如此無禮,大體上是得了母后的旨意,又仗著八叔的勢罷了,左右不過是嫌著臣弟在朝堂裡礙事嘍,也罷,臣弟惹不起,躲還不行麼?好叫太子哥哥得知,臣弟已決意去之官,再不受這麼些骯髒氣!”
李顯陰著臉,夾槍帶棒地說了一通,既像是負氣之言,又像是真有這麼個打算,直聽得李賢面紅耳赤不已,心裡頭七上八下地沒個安生。
“七弟莫要如此說法,但消有為兄在,又豈能讓七弟受了委屈去,這之官的話就莫要再提了,沒地讓旁人看你我兄弟的笑話不是?至於明崇儼那廝麼,為兄定要其好看,斷不致讓七弟平白遭了這趟罪。”
說實話,若是李顯真打算去之官的話,李賢絕對是為之歡呼不已的,怕就怕李顯說的是反話,暗中卻搗鼓出些妖蛾子來謀奪東宮之位,哪怕這東宮之位其實是李顯讓將出來的,可李賢卻絕不想還將回去,倘若真能將李顯趕走,李賢自是爽心得緊,當然了,無論李顯是說真的還是在出言譏諷,該說的客套挽留之言,李賢還是得反覆說上幾次的,要不咋顯示出兄弟情深的份兒。
“太子哥哥莫要勸了,臣弟之意已決,而今太子哥哥已是坐穩了東宮,只須小心謹慎,將來可期也,臣弟一向之承諾已是兌了現,再留朝堂,恐遭人非議,那明崇儼不過是第一個跳出來的小角色罷了,接下來怕還有不少麻煩事兒,臣弟實在是無心也無力去應付這麼些雜事兒,去之官倒也不錯,至不濟也能得些清閒罷。”
面對著李賢“誠懇”的挽留,李顯作出一副心灰意冷的決絕狀,搖頭嘆息了一聲,語氣蕭瑟地應答道。
“唉,都是為兄無能,叫七弟受委屈了,多的話為兄就不說了,七弟若是決意去散散心,為兄也不好強行阻攔,這樣罷,七弟打算去何州,只管開口便是了,為兄便是拼死也要為七弟辦到,待得來年,七弟若是想回了,給為兄一個口信即可,為兄定會全力為七弟效勞的。”
李賢到底心裡頭藏不住事,這說著說著,老底就露了出來,一派為李顯著想狀地拍了胸脯,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多謝太子哥哥成全了,臣弟乃習武之人,嚮往的便是沙場血戰,而今既要之官,臣弟便琢磨著到涼、甘、蘭諸州一行,隨便再會會吐蕃佬,倒也有趣得很,至於成與不成,那還得看父皇的意思如何,太子哥哥若是方便,到時候幫著小弟說說情好了,臣弟便感激不盡。”
這一見李賢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李顯忍不住在心裡頭狠狠地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