愎,本就易怒,這一見高和勝如此藐視自己,登時便氣得哆嗦了起來,叉指著高和勝便要發飆,只可惜他氣歸氣,卻並無處置高和勝的權力,一時間竟鬧得自個兒有些下不來臺。
“啪!”
眼瞅著李賢在那兒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高和勝嘴角一挑,露出了絲不屑的笑容,然則他顯然是笑得過早了些,還沒等其明白是怎麼回事,突覺臉頰一疼,人已如騰雲駕霧般地橫飛了出去,赫然竟是李顯毫不容情地給了其一記大耳光,直扇得高和勝面頰高腫,大牙都掉了好幾個,口鼻噴血不止。
“你,你,你……”
高和勝這一疼實是非同小可,剛要發作,可冷不丁見李顯的眼中殺機盈然,登時便慌了神,手指著李顯,卻半個橫字都不敢說將出來。
“下賤的狗奴才,爾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跟太子殿下回話,說,誰給你的狗膽!”
李顯那管高和勝惱火不惱火地,大步踏上前去,俯視著高和勝,陰冷地斷喝了一聲,渾身的煞氣迸發之下,只嚇得高和勝就地縮成了一團,連個屁都不敢再放。
“七弟,算了,跟這等狗才計較個甚。”
眼瞅著高和勝被打,李賢心裡頭跟三伏天裡喝了蜜一般地爽著,不過麼,表面上的功夫卻沒忘了做,這便假意地攔了李顯一把。
“太子哥哥就是心軟,似這等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不打便不知好歹,混帳行子,還趴著裝死麼,還不趕緊滾起來,給孤去通稟父皇,若再敢胡為,小心爾的狗命!”
李顯有心要將事情鬧大,自是不在意高和勝的背後站著的是武后,絲毫沒給高和勝留半點臉面,一腳踹將過去,將其踢得翻滾在地。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老奴這就去,這就去!”
好漢都不吃眼前虧,更何況高和勝本就不是啥剛強的主兒,這一見李顯如此兇悍,哪還有半點頂撞的勇氣,顧不得身上的傷疼得厲害,緊趕著爬了起來,連滾帶爬地便衝進了宮中。
“七弟,你,唉,冒失了,冒失了啊。”
李賢痛快過後,不免擔心起來自武后的報復,可又不好當著眾人的面指責李顯此舉的不妥,只能是苦笑著搖了搖頭,語帶埋怨地說了一句道。
“不妨事,此等狗賊不教訓一下,還真不知天高地厚了,太子哥哥放心,此事臣弟一力承擔了便是。”
李顯心中早有定計,自是不怕因此事惹來麻煩,這一見李賢在那兒唧唧歪歪,心中暗自冷笑不已,故意出言擠兌了李賢一把。
“唉,你個七弟,這說的是甚話,為兄豈能讓七弟平白受了委屈去,那廝該打,打了便打了,也無甚了不得的,縱有甚事,為兄一併擔待了去,卻又有何妨。”
被李顯這麼一說,李賢的老臉登時便有些子拉不下來了,沒奈何,只能是強做鎮定狀地大包大攬了起來。
“太子哥哥放心,沒事的,我等且再等等好了,想來父皇很快便會有旨意出來的。”李賢懶得跟李賢多囉嗦這些有的沒有的,這便笑呵呵地給出了個斷言。
“哦?當真如此?”
李賢性子雖剛愎,但卻並不傻,早前聽了高和勝的傳旨,自是猜得到高宗此際想必已被武后所派的人矇蔽住了,心中不免深為憂慮,可此際聽李顯說得如此自信,好奇心登時便起了,這便緊趕著出言追問了一句道。
“佛曰:不可說,太子哥哥且請拭目以待好了。”
李顯可沒打算將實情和盤相告,尤其是這等人多眼雜的情形下,更是不可能將內幕說將出來,這便笑呵呵地打了個機鋒道。
“你啊,唉,這都啥時候了,還跟為兄賣關子,罷了,也由得你好了。”
這一見李顯那嬉皮笑臉的樣子,李賢有氣都沒處撒去,沒奈何,只能是苦笑地搖了搖頭,不再多問,而是迴轉過身子,滿臉憂慮狀地看向了宮門處……
德陽殿的大殿上,武后高坐在龍床上,面色肅然而又端莊,一派等著群臣前來朝見之架勢,前墀下的兩側分列著越王李貞、左相裴行儉、右相郝處俊、宰相李敬玄、劉仁軌、戶部尚書裴炎、工部尚書賈大隱等十數名朝中重臣,一干人等皆面色凝重無比,滿殿一派的死寂,盡皆默默地等候著太子等人的到來,然則等來的不是李賢等人,而是倉皇竄進了大殿的高和勝,眾人一見高和勝那鼻歪口斜的悽慘樣子,全都失驚地瞪大了眼。
“回稟娘娘,老奴宣了旨,太子殿下並英王殿下不但不接旨,反倒出手打傷了老奴,老奴無能,懇請娘娘責罰。”高和勝一撲進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