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顯一般很少在下屬面前發飆,可一旦動起怒來,那便是霹靂雷霆一般,李賀與李耀東都被衝得心頭髮慌不已,一時間都忘了要答話,倒是張明武還算鎮定,從旁閃了出來,規規矩矩地應答道。
“請?他不配!明武,爾即刻拿孤的印信去,將那混球當即下了大牢,由爾暫屬臨州刺史一職,這就去!”
李顯本就打算將李軒寧撤換掉,此時既有其罪狀在手,自是不會跟其有甚客氣可言,一把抓起文案上的籤筒,從中抽出一根令箭,往張明武懷中一擲,寒著聲下令道。
“殿下,此事恐有不妥,那李軒寧雖是無行無德之輩,然,畢竟是一州刺史,殿下雖有節制之權,卻勢不能隨意處置,須得上本朝廷,方好問其之罪,若不然,恐遭小人構陷,末將懇請殿下收回成命。”
張明武手一抄,眼疾手快地將飛過來的令箭接在了手中,但卻並未應命,而是言語懇切地進諫道。
“嗯,是孤疏忽了,這樣罷,明武即刻趕赴臨洮,就以孤所賜之令箭先行接管臨洮軍權,將李軒寧那混帳東西軟禁於刺史府,回頭孤便上本父皇,議定其罪!”
李顯雖在盛怒之下,卻還是保持了幾分的冷靜,自是知曉張明武所諫無虛,畢竟此際李顯已是跟越王那頭扯破了臉,再加上虎視眈眈的武后一黨以及態度曖昧的太子系,朝中狄仁傑等人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縱使不懼,卻也沒必要因這等小事而惹出大麻煩來,左右李軒寧的罪證確鑿,拿下其不難,自也無必要違制行事,這便虛心接受了張明武的建議。
“諾!”
李顯既已改了命令,張明武自是不會再有甚旁的言語,恭敬地應答了一聲,匆匆退出了大帳,自去接管臨州事宜不提。
“耀東,沙萬里處可有甚訊息麼?”
事情既已發生,再生氣也是徒勞,這個道理李顯自不會不清楚,這便長出了口大氣,強自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臉微微一側,看了李耀東一眼,微皺著眉頭問了一句道。
“稟殿下,沙萬里已派人送來了訊息,孫全福昨夜便已率全部人馬潛到了三道溝,似有向天水方向逃竄之跡象。”
李耀東乃是“鳴鏑”此番行動的掌總之人,自是知曉李顯必除“黑風盜”而後快之決心,自是不敢輕忽了對“黑風盜”動向的掌控,此時一聽李顯問起,立馬朗聲回答道。
“三道溝?看樣子這廝是打算躲進隴山了,事不宜遲,李賀、耀東,爾二人即刻率本部人馬趕往三道溝,孤再令人知會天水守軍把住各處要道,務必全殲‘黑風盜’於斯!”
李顯久有經略河西之想頭,自是對河西的地形做過全盤的瞭解,一聽三道溝的地名,立馬便在腦海裡構築出了該處的地形地勢,瞬息間便已斷明瞭孫全福的算路,自不肯讓其有遠遁之機會,毫不猶豫地便下了追擊令。
“這……,殿下,我等若去,那幫子部落人等若是鬧出甚么蛾子來,卻該如何是好?”
一聽李顯將自己二人盡皆派了出去,李賀可就有些子急了——連兒灣裡聚集著的各部落之兵不在少數,加起來足足有萬餘人之多,若是李賀所部一離開,此地便僅剩下臨州殘軍一千餘眾,實無法震懾得住一眾野心難馴的部落人等,萬一要是李顯遇險,那樂子可就大了,自由不得李賀不著急的。
“殿下,賊眾中尚有清虛道人在,屬下等恐非其敵,不若待盟會結束後再進剿賊眾不遲。”
李耀東也不放心將李顯留下,只是他卻不敢似李賀那般犯言直諫,而是拐了個彎子勸說了一番,當然了,好奇昨夜一戰的結果也是其進諫的一個隱蔽用心之所在。
“清虛麼?無須顧慮此人,他此際縱然不死,五年之內也絕無再與人動手之能為,至於此處麼,更是無須多慮,那些個頭人們皆是欺軟怕硬之輩,起不了甚亂子的,不必再多言,就這麼定了!”
昨夜一戰可謂是兩敗俱傷,所不同的是李顯傷得輕些,而清虛老道則傷得極重,雙方力拼之下,清虛老道斷臂逃生,倉皇竄進了密林之中,李顯追之不及,又因傷重亟需療傷,這才讓清虛老道逃出了生天,饒是如此,清虛老道要想跟人動手,沒個三年五載的修養,那是想都別想的事兒,這個自信李顯還是有的。
“這麼說殿下可是勝了?”
李耀東畢竟是江湖絕頂高手之一,對於大宗師之間的巔峰對決,自不可能不動心,先前之所以不敢亂問,那是擔心李顯不悅罷了,此時一聽李顯說得如此自信,登時便來了精神,一激動之下,話不由自主地便脫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