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這臭男生的歌聲還真是見鬼的好極了。”已有八分醉意的朱家儀不知是褒是貶的說。
“看到沒?現場有多少女生在對他放電啊,數都數不清哩。”李蓉一臉不屑的表情,習慣當女王的她,看不起對男人投懷送抱的女人。
“剛剛還有人對他獻啤酒,我看啊,她好像是想獻吻。”戴雅羽好笑的說。那些女人好象把這裡當成星期五餐廳了。
暖暖彷彿沒聽見好友們在說些什麼。
她睜著圓亮的眸子,專注的看著唱歌的高城。
她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知道,她無法把眼光從他身上移開,也不想從這個有他的園地走開。
他實在是個出色亮眼的男人。
隨便一件泛藍的牛仔褲都能穿出不羈的帥氣,隨便一個撥弄吉他的動作就讓她怦然心跳,他扣弦而歌,不看任何人,卻能讓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看著他。
“安可!安可!安可!”
大家又是鼓掌,又是叫好,又是尖叫喝采。
夜深了,氣氛依然熱烈。
不可免俗的,在多數人的大力欽點下,高城吉他的絃音彈出了“外婆的澎湖灣”,他也唱了輕快的澎湖灣。
接著,他又唱了令人動容的“把悲傷留給自己”。
當他唱“讓每個人都心醉”時,暖暖覺得她的心好象跟著隱隱作疼。
是歌的旋律太傷感了吧,所以她才會有這些異常反應。
高城唱了許許多多的歌,一直到十二點,曲終人散。
不知不覺,暖暖眼裡燃燒著火焰,火焰裡只有高城一個人的身影。
在吉貝島迎接的第一個早晨,當窗外的天色還矇矇亮的時候,暖暖已經在枕頭上醒了好久。
她睡不著。
不是因為睡在她旁邊正在大聲打呼的朱家儀,也不是因為陌生的枕頭和棉被,而是因為她心裡不停的在想著一個人,所以輾轉難眠。
袁煦暖,曼雅高中最循規蹈矩的女孩,她居然會因為想一個男人而失眠?
在昨天之前,她從來沒想過會在自己身上發生這麼離譜的事。
可是她確確實實,從昨晚上床躺著開始,就一直在想高城,最後雖然好不容易累極,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可是卻不到五點就醒過來。
他是這裡的駐唱歌手嗎?
他把吉他彈得那麼精湛,又擁有一副天生的好歌喉,這樣有才華的人,怎麼都沒有唱片公司來發掘他呢?
除了駐唱之外,他還有沒有別的正職?
當然,她不是說駐唱不能當正職,而是白天的時間那麼長,他說不定有別的工作,晚上的表演只是他的興趣罷了……應該……是這樣吧?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她得出去透透氣,不然有關高城的一切會不停的在她腦袋瓜裡轉來轉去,她快負載不了了。
起身梳洗後,暖暖換上綠背心和卡其色的百慕達五分褲,外罩一件小外套,輕輕拉開房門走出去。
屋外,吹著陣陣令人舒服的暖風。
清晨的空氣無比新鮮,暖暖哼著歌,信步走向海灘,欣賞海上晨曦的美麗。
“他們說世界上沒有神話,他們說感情都是虛假,他們說不要作夢不要寫詩,他們說我們都已經長大……”
暖暖驀地住了口,一顆心狂跳不已。
她在幹什麼?居然不自覺的唱起這首歌來……
明天就要回臺北了,她卻對這個小島上的一個男人魂牽夢縈,對方甚至不知道她的心意……唉——
她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高城的視線凝視著無邊的碧海,這是情侶最愛漫步的吉貝沙尾黃金沙灘。
如果不是為了不破壞這片沙灘的美麗,此時此刻,當他獨自漫步在沙灘上時,還真想抽根菸。
昨晚結束了表演之後,他還和吳允衡泡茶聊到了一點多才回小木屋休息,早上依然準時在五點就醒了。
多年來,他已習慣數個小時的睡眠,睡四個小時夠了,生命不是用來浪費在睡覺的。
那麼,生命該用在什麼事情上呢?
望著風平浪靜的海,他微玻Я撕諭��
對於這個問題,三十一歲的他,沒有答案。
總之,他不喜歡讓自己空閒下來,獨處總會讓他想起太多不該再回想的事。
他生命裡最依賴他的那個“神話”,已隨著天人永隔而灰飛湮滅,神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