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著,伸手在身上抓撓,很快身上鮮血淋漓。
葉笑飛奔過去,難過的捉住他的手,看著他散亂掙扎的眼神,方寸大亂,再沒有逞強鬥狠的氣力:“還請先生救他……”
藥郎中冷冷的立在一邊瞧著兩人,比劃了幾個手勢。
“有解藥。但是很貴,要二百兩銀子一顆,他這個樣子,總共要吃三粒,一天一粒,再加上我給他施針,就會安然無恙。”
蕭尋一下子跳了起來:“兩百兩銀子一顆!搶劫啊!”
藥郎中冷笑:“我沒有用強,完全是自願……你可以自主選擇,要或者不要。”
蕭尋氣得眼前發黑:“我明白了,昨日你是故意將這個癢癢粉送給我們,為的就是今日好敲詐我們……虧你還是個郎中!有沒有一點良心!”
那郎中聽了此話,不怒反笑,伸手指了一下門上的匾額,無聲的呵呵大笑。
邊上的小童聲音清脆地格格笑著:“我這門上寫的清楚。誰讓你們進來的時候怎麼不好好看看?”
蕭尋詫異的抬頭,看向那個懇字:“什麼意思?”
小童洋洋得意道:“這個懇字,從上向下讀,是一句話,從下向上讀又是一句話。”
“什麼?”
“從下向上,是,心上只恐少金銀。從上向下,是,良心一點都沒有!明明我寫的清楚,為了錢,良心可以一點不要!”
小童的聲音,清脆悅耳,如珠玉落地,如黃鶯婉囀。
幻花攝心陣
蕭尋大怒,嗖的一聲跳起:“良心一點都沒有!虧你還好意思說得出口!看來你已經橫行霸道已經不止一日!看我今天怎樣收拾你這個趁火打劫的黑心郎中,為民除害!”說著就要向那郎中撲過去。
那郎中冷冷嗤笑,絲毫沒有畏懼,繼續剪下一支木槿,放在邊上的小籃子裡。
蕭尋更覺惱火,正要撲上去,聽見駱輕城嘶啞虛弱的聲音:“老三,不可!”隨即又感覺到什麼東西扯住自己的衣袖,回過頭看見葉笑祈求的神色:“輕城的性命要緊,老三你還是先忍忍……”
只好憤憤的收了手,在邊上呆立,越看越覺得那郎中面目可憎。
葉笑從身上摸出六百兩銀票,恭敬的遞給郎中。那人並未伸手去接,依舊事不關己的悠閒修剪著花枝。邊上小童的聲音已經明顯帶了瞧不起的聲色:“那只是藥丸的價格,要根治還需要施針,每施針一次,紋銀一百兩……加上診費百兩,總共是一千兩整,姑娘你難道以為我家先生的診治是免費的?”
蕭尋又跳將起來,再次被葉笑死死拖住,到底給足了一千兩銀子。那郎中方才無聲一笑,一粒藥丸塞入駱輕城口中,手下金針也不慢,迅速刺遍他的奇經八脈。駱輕城痛苦的渾身顫抖,汗出如漿,忍住不叫,兩排銀牙幾乎生生咬碎,好幾次厥了過去,又被那郎中扎醒。葉蕭二人在邊上眼睜睜看著,感同身受,心裡又酸又疼,只能懊悔自己的莽撞。
期間蕭尋又跳起來一次,口出狂言,那郎中也不理他,倒是那小童在邊上涼涼的一句:“先生潛心治病,最是打擾不得,稍有差池,弄不好這人就廢了……”蕭尋立刻閉上嘴巴,再不敢說一句話。
末了郎中又扔了一罐藥膏,讓駱輕城回去塗抹全身,可以止痛止癢。約好接下來的兩日上門施針。蕭尋悶頭背了駱輕城就走,出了門道:“這個郎中!我不信找不著機會整治他!等老二病好了,我……”
只聽駱輕城沙啞的聲音道:“不可。從那郎中的步伐還有射出金針的內力以及力道拿捏的準確,此人身負極高的武功,老三未必是他的對手。現在我們身邊已經是強敵環伺,再不能輕易與人結怨……”
蕭尋愣了一下:“真的?”
藥郎中雖然黑心,醫術倒還算地道,也很守信。此後兩日果然依約前來施針,每次都扎的駱輕城死去活來,看的另外兩人心碎神傷,心驚膽顫。這人還有其他毛病,沒次都會帶一小籃木槿花,有事沒事拿一枝在手裡把玩,末了就扔在天井裡。葉笑跟蕭尋忙著照顧駱輕城,沒功夫管他,只得隨他去。
三日中葉笑跟蕭尋忙前忙後,都是從未有過的體貼,然而駱輕城卻不肯領這個情,大部分時間都倦臥在床,閉目養神,任葉蕭二人磨破嘴皮子都不肯說話。
三日後的清晨,駱輕城收拾好包裹,站起身。桌上那隻小小的金香爐裡,香菸嫋嫋升起,很快模糊了眼前的景物。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他開啟了門。
一個小小的人影站在天井裡,看到他露出一個忐忑而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