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他們安心。我不得不告別已經適應的東西,再花上一段時間去融入另一個環境。
我的適應力很差。
一年之後我再次站在告示牌前面,還是在二班,只是班級的名單上沒有了聞政的名字了。我常常覺得自己很可憐,想要的總是和得到的相反。一言概之,天不遂人願。
也許會有一番新的際遇。
人群在嘰嘰喳喳地議論著某個人。我循著他們的指指點點看過去,一群臉上寫著來者不善的男生聚在一起,他們就是合併過來的新學生。也許是聽到這邊的議論,他們中的一個高個子男生厭惡地看向我們,他凌厲的眼神著實嚇到了我,我趕忙低頭,心裡狠狠地罵著他“神經病”。
世上的事情沒有緣由的就讓你無語。
那個桀驁不馴的傢伙就坐在我後面。我莫名其妙地害怕他,幾乎是縮著脖子度過第一天的。整個班級也是死氣沉沉的,原來的二班不知有多活躍。
“李六一,你來讀一下這段課文。”
教語文的江老師,矮矮胖胖的,雖然掛著厚厚的眼鏡,總覺得他是越過眼鏡看我們的。
那種眼神介乎慈愛與憐憫之間,如何過渡的呢?
我謝謝您的厚愛唄,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來。
也許是擔驚受怕了一天的緣故,也許是運氣不佳,我緊張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勉強嚥下去,趕緊深呼吸,暗暗用力憋住。我雖然沒有咳出來,卻引出一連串的呃逆,怎麼壓也壓不住,一時間醜態百出。
我對常常讓我焦頭爛額的身體有很多抱怨,她很不聽話,很喜歡出狀況。
全班鬨堂大笑,我不知所措的低著頭。Oh my body一定要讓我這麼丟臉嗎?
江老師慈祥地笑著說:“李六一啊,那個先坐下,你太激動了,我換個人吧。”
這次我是真的謝謝您了。
放學之前還有一節自習課,我垂著頭,打不起精神。斷斷續續地沒完沒了,抑揚頓挫,跟唱歌似的,我真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誒。”
我的椅子被不輕不重地踢了一下,是那位不好惹的主。我有些不情願的身子靠後,總不能對著他打嗝吧。這位新後桌明顯不理解我的“體貼”,又加大力氣踢了一下。
我戰戰兢兢地回頭,壓住胃裡的氣流。
“有什麼事情嗎?”
他還是一副兇巴巴的樣子,白瞎了這麼美好的皮囊了,敗絮其中啊。
“你叫什麼名字。”
“李六一,木子李和六一兒童節。”
我辛苦的控制著呼吸的起伏,陪著笑臉。他卻一副臭臉,好沒道理。我徑自轉回去寫我的作業。
“誒,誰讓你轉過去的。”
他的語氣很不友善,命令起人來更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馬上狗腿的回頭問道:
“還有事情嗎?”
“嗯,你為什麼一直打嗝。”
有一種很討厭的人,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傢伙,不過我哪敢瞪眼生氣。我還沒解釋清楚,他又口出狂言了,不對,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了。
“你能不能不打了,聽起來真是噁心。”
那一刻,我有揭竿起義的衝動,卻沒敢有任何實質性的舉動,只能沒出息的回答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寧願相信自己的懦弱不過是習慣了忍耐,而非他的淫威。
我就不相信你沒有打過嗝,真是不可理喻。
之後我非但停不下了,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估計我的臉都快滴出血來著,我使勁捂著嘴巴,要不是學校規定自習課不許隨便走動,我真的想飛出去打個痛快。
一隻罪惡的熊掌悄無聲息地伸出來,重重地落在我的後背上。沒有任何徵兆,我就這樣被無辜地擊中,力道之大,足以媲美我爸的無敵風火棍。
“啊”
我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尖厲悽慘。
同一時間,我轉過去傻愣著委屈著看向他,究竟怎麼回事呀,你憑什麼下此毒手。
“別吵我睡覺”
懶洋洋的語氣卻是他不容置疑的命令,說完又趴下了,連個正眼都沒有。
我氣得哭笑不得。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無禮的生物,虧他還是個男生呢。厭惡的瞪著他,突然驚訝地意識到自己不打嗝了。我愣愣地坐正,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生活總是充滿了矛盾和意外。一定有些什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