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覺得江灝人品有問題,他以前的事情你不會不知道,還有他家社會背景都比較複雜。”
“這些我都知道。”
還是開門見山,直入主題吧,他們的立場我都清楚。
“你和江灝被記大過,雖然暫時不能更改,如果表現良好的話,還是有機會從檔案裡抹去的。我和蔣仲豪幫你向校長申請再加入競賽小組了,得獎的話,你還可以將功補過。”
他說的不假,我們學校在檔案管理這方面極其嚴格,我的汙點的的確確記在那裡面了。一提到汙點,你就百口莫辯了。坐牢也好,犯錯也罷,一旦背上,恐怕就是一輩子。
“謝謝你”
至少你不是落井下石的人,至少我們還算是不錯的朋友。
“不過,聞政,我不想再參加競賽了。”
“為什麼”
“如果是喜歡的事情,我既然做了,就不會半途而廢;不喜歡的事情,做了也是浪費時間。”
他沒等我說完,就已經露出怒色。
“你的意思我和蔣仲豪在浪費你時間?”
我從來沒有見過聞政發火,至少像現在這樣的大聲也很少有。他一定是生氣,氣我不領情,氣我的固執。
“聞政,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有分寸,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都清楚。你有你的原則,我也有我的堅持。”
“你的堅持就是江灝。”
他的語氣很怪,好像既是難以置信又有些許不甘。我不知道該如何收拾殘局,聞政,你的心思我不再揣摩了,我不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人。
“對”
我回答的乾淨利落。
聞政抿著唇,嚥下嘴邊的話。他眼神裡的受傷讓我以為自己從來不曾認識過他,可是我更氣他寧願沉默也不想把話講明白。
當理智重新佔據他的大腦時,他只留下一句再見,優雅的開門,優雅的離開。
也許你是真心的,只是有些晚了。不管怎樣,我還是謝謝你。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回首,什麼都變了。這句話不僅是對那時候的你所說的,也是對現在的自己。 。。
夜空的星
有些人我是心甘情願放棄的,比如聞政,他優秀得纖塵不染,我只能仰望著他。
是做白晝的星星還是夜空的星星。
我選擇屬於夜空,他雖然不明媚,又漆黑深邃,但是在他懷裡,我才會發光。
恍然大悟,一回首,已是十多年的光陰。
薛妍的爸爸惹到了很麻煩的人物,躲在外面不敢回家。妍妍吃不好睡不好,消瘦了一圈,我挺擔心她的,這幾天一直住在她家。
今天,溫過書,我們早早就睡下了,她的神經太緊張了,明顯休息不足。
“薛友貴,你他媽給我滾出來。”
我還沒睡著,薛妍卻是驚醒過來。事發突然,就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這架勢也一定是壞事,我趕緊捂住她的嘴,搖頭不讓她出聲。
“薛友貴,你。。。。。。你。。。。。。不出來,老子燒了。。。。。。你。。。。。。黃子。”
外面的不熟之客,估計是喝多,大了舌頭。 薛妍家沒電話,我們兩個真是叫天天應叫地地不靈。四周的鄰居聽到聲音應該會報警的。我們誰也不敢吱聲,摸摸索索地從廚房裡拿出菜刀。我緊緊握著菜刀,薛妍看我這架勢,嚇得哆哆嗦嗦,只盼著警察快點過來。
他拿起東西開始砸外面的院門,左鄰右舍習慣了薛家的麻煩事,誰也不願出來。
我想起她家後面的窗子是木頭的,拉著薛妍就往裡屋跑。薛妍用刀背一點一點別開木栓,好在後面緊鄰著別人家,他們堵不了我們。
薛妍和我只穿著秋衣,兩個人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拼了命地往派出所跑。
我爸接到電話趕緊打車過來,只見我們兩個小丫頭,披著借來的大衣,驚魂未定。我跑丟一隻鞋,薛妍披散著頭髮,還在哆嗦。
回來的民警證實屋子的確有闖入的痕跡,傢俱什麼的都被砸壞了,幸虧我們跑出來了。那一刻我希望薛友貴死在外面,由我來照顧薛妍。
錄完口供,我爸把我們兩個領回了家,我媽擔心的很,鎖了門,蹲在路口等著,看著我們安全才放下懸著的心。
我爸我媽並沒有責怪薛妍,她這段日子就住在我家。
第二天我有些發熱,一整天沒退下來,不得已被送去醫院,診斷是急性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