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的百姓看著裂著口子的田地發愁,這天黃昏,又一行人悄悄來了龍王廟前。
韓江復早吩咐了手下,搭好神案,依然要踢海上臺祈雨,踢海受了幾天的苦,也不敢再說廢話,乖乖地按了我的吩咐幹活,我和小妖則站在臺上冒充道童,韓江復這次沒敢大肆聲張,聽我的吩咐一大早就來了坨河準備。青州府的百姓膩歪了當官的這套,也沒人來瞧熱鬧,踢海戰戰兢兢的敲了第一聲雲板,燒了第一道符,我用心感受天氣的變化。
老龍王的神像暴曬了一天,遠遠的就覺得熱,我看了好笑,曬他只是因著祭祀他的時候,沈小花下了大本錢,惱他光吃不幹活,偶然一動才起的念頭,再說了這年頭,莫非還真的有龍王在不成。
符咒上了天,攪動了天上的星雲,一陣涼風從天邊飛來,嗖嗖得越吹越大,被一再欺騙的韓江復無動於衷,這絲風兒是當不得雨的。
我示意踢海燒第二道符,用那東西所畫的符咒就是不凡,才一燒了,身子就覺得一陣清涼,代表著萬民的願望,最能招來天地的感應,果然烏雲翻滾而來,驚雷連連,河邊頓時就來了許多生出希望圍觀的百姓。
本來還是漫天紅霞,一轉眼就變得黑漆漆的,我對踢海吼道:“雨符,起。”
踢海手忙腳亂,從桌上拿了一張道符,用劍尖挑了,張口噴火,燒上了天。
耳邊忽然傳來咦地一聲,雖然輕輕得,卻嚇出拉我一身冷汗。身體頓時僵硬。
祈神臺方圓幾十丈空無一人,這麼輕輕的一句話是誰在我耳邊說的?那人輕笑一聲說道:“別怕,你可是很有膽量的啊,敢叫人把我的神像放在外面暴曬。”
踢海聽他說完,神情就是一怔,我一著急犯了老毛病,結結巴巴地說道:“您……老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我……般見識,費了半天的勁才說了了出來。踢海已經沒有絲毫義氣地匍匐在地上不敢抬頭了。
那人輕笑不已,罷了,喝了幾杯酒睡過了頭,沒想道招來這個麻煩,我這就給你下雨,你要那個小道士別賣弄了,不過是睡了個覺,弄得天上都知道了。
我倆忙道謝,就聽見天上一聲炸雷,突兀地下起了大雨。韓江復遠遠叫道:“小先生,下大雨了,你快下來,和我一起去龍王廟避一避吧。”
我擺了擺手說道:“韓督軍,我還有事處理,你自己去吧。”韓江復還想勸說,我接著說道:“要是現在不走,雨就要停了”嚇得他急忙走了。
那人現出了身形,卻原來是一個老眼昏花的老者,抬腳就到了我的面前,踢海見雨下了,這個老頭好似無害,恢復無賴的樣子,對那老人說道:“盛傳您老人家最是大方不過,不管事睡見著了就有好處,我們三個您看看可有什麼好處給嗎?”
老頭像是沒有聽到他說話,對著我道:“可惜,可惜……”眼裡滿是惋惜,我笑道:“大老爺何必惋惜,我不覺得如今有什麼不好。”
老頭眼睛一亮說道:“不錯,不錯,倒是我想多了。”頓了頓又說道:“多少年沒和人說過話了,老頭子有點糊塗,小子,我見你面相橫紋暴起,災禍就在面前的徵兆,你千萬小心著點吧。”說完,老頭子驀然沒了蹤跡,我惱恨的罵道:“你是老糊塗了,有這樣說話的嗎,張口就咒人不好。”
踢海幸災樂禍的說道:“嘿嘿,你可要真的小心著點,老神仙能感應天地,看到你的未來的。”話還沒洛,就聽見頭頂傳來一陣風響,急忙錯身閃了開去,一顆巨大的柳樹從我耳邊飛過,如果躲得稍慢點,怕是要被砸成肉餅。
踢海卻像是知道是誰,仰頭看天罵道:“死妖精,跟了道爺這幾年,今天總算是忍不住動手了啊。低頭掐算了半響說道:“不對啊,今天金星值日,破軍臨頭,煞星四面圍困,你還怎麼敢現身?”說罷神氣活現地雙手攤開,嘴裡喃喃自語,背上的松紋寶劍東扭西歪的劃出一溜兒火星,詭異的按著古怪的軌跡亂斬。眼見著寶劍每飛斬一次,雨雲就推開一線,不一會兒,半空中竟然隱隱露出好大一塊的白影。
我心中一動,抓著小妖的手衝上了天,雨打在身上,竟然十分的寒冷。小妖卻焦躁不安,急聲對我說道:小北山;是福州府的妖怪我聽了就是一怔;那個妖怪斷了條腿,這幾年就樣好傷了,今天若是留不下來,以他來去如風的神通,以後可是會有大麻煩的。連忙對踢海說道:“快收了你的劍,這雨馬上就要被你砍得散開了。用你的寶貝收了他”
踢海無奈的收回了寶劍,踏罡布鬥,又摸出了那個葫蘆,左手托起葫蘆,右手捏著道訣,一道青光從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