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戰戰兢兢地一副死狗模樣,看著我們幾個忽然神氣活現地說道:“你們是誰,帶我來這幹什麼?難道不知道北京城是個有王法的地方,你知道爺爺是誰嗎?惹惱了我可沒你們好果子吃。”
北京人的貧嘴真不是蓋的,我忍了笑施了個禮說道:“打擾您老人家了。”
老頭一見我恭敬,頭昂得更高,哪還願意回答我的問話,我一見夾纏不清,頓時惱了,臉色一板,一拳拍爛了桌子,老頭頓時蔫了,我冷笑著拿出了畫像,問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老頭湊過來看了看,“嗨”了一聲說道:“你就為問他啊,也不早說,這不是住我隔壁的慧能嗎?當初咱們經常一起喝酒的老哥們了。”
我欣喜萬分,總算有了訊息,急忙問道:“他現在何處?”
老頭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我剛才還看見他來著,可是不知道怎麼來了這裡,現在不知道了。”
我沒好氣地說道:“不是問你剛才,是問你他住在哪裡?”
“現在,我怎麼知道?”
“小北山,你別急,我怕他就被你嚇得說胡話了,慢慢的問。”芊芊看老頭答非所問,忙勸我
我冷靜了下,又說道:“就把你在哪認識他的說說。”
“有年頭了吧,他總說他是大相國寺的火居和尚嗎,小廟不進,大廟不收,和咱們一起地安門外討生活。咦,我可沒聽他說過他認識什麼有錢人呢?你們是他什麼人,找他做什麼?”
我不悅瞪了他一眼說道:“怎麼會是和尚?他叫什麼?”
叫什麼你不知道,那還要找他做什麼?難道他欠你們錢?喏喏喏,我可和他不熟。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嘿嘿笑道:“不是他欠我們錢,而是我們欠他銀子,老人家,你要是知道他的下落,帶我們找到了他,一定重重謝你。”
老頭聽到了謝字,急切說道:“那還等什麼,你們現在就跟我來吧。”
芊芊說也要一起跟著去,僱了黃包車,一溜煙到了東城門,老頭兒一腳踢開了一扇蘆蓆做成的房門,高聲叫道:“賊和尚,有人找你,快出來。”一邊叫著一邊走了進去。
房子很狹小,屋頂還透著幾鏤陽光,家徒四壁,空空如也,半個人也沒有。芊芊驚異問道:“小北山,這裡也能住人啊。”
老頭替我回答:“怎麼不能住人,這整條衚衕的都差不多這樣,噢了,你們都是貴人,想是沒有見過窮苦的人家吧。”
我隨手給了老頭一錠銀子,老頭頓時眉開眼笑,說是自己就住在前面,要是再想找他,隨便找個人問老趙頭,自然就能找到他了。”拿著銀子興高彩烈的走了。經過我的身邊時,我一皺眉頭,這老頭怎麼好像在哪見過?
房子不大,我認真看了每一寸,這裡真的能是張仲康的住處,除了一雙穿爛的麻鞋,破舊的斗笠,地上一個殘破的蒲團,再也沒有別的東西,芊芊忽然對我說道:“小北山,快來看這是什麼?”
順著芊芊的手指,我看到牆上留著幾行字,寫得是“明珠土埋日久深,無光無亮到如今,忽然大風吹土去,自然顯露又重新”。
“小北山,這寫的是什麼意思?”
我搖頭不解,這寫的是明珠出土的卦象,莫不是張仲康信手塗鴉?他怎麼會自詡自己是明珠出土,是不是別的什麼人隨便寫的?我沒有見過張仲康的筆跡,自然無從比較,茫然走出草屋,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恍然大悟說道:“居然是他。”
正文 一百一十三章
心裡才有感應,我已經飛身出了小屋,要尋找剛才的那個老頭,問遍了路人是不是認識老趙頭,卻無一例外的搖頭說不知道,又問住在此地的慧能竟也沒人聽說,只說這是個荒廢很久的院子,沒見有人住。如果剛才的老趙真的是天津那個勸我跟他走的老頭,變了模樣突然現身的動機又是什麼?
芊芊說道:“小北山,你剛才注意沒有,那個老頭就像一團空氣,雖然眼睛看他活生生站著,我可是卻感應不到。他到底是人是鬼”
因為有了張仲康的訊息我心慌意亂,沒去注意這個骯髒的老頭,若不是那雙老不正經賊兮兮的眼睛,恐怕倒現在也不回想起來是他。從天津跟到了北京,又指點張仲康的下落,難道他真的認識張仲康不成?
芊芊記掛著汪秋言,早早回去了。
頹然回到了客棧,我放出了七寶,這淫鬼先是四處打量一番,認出了我和烏喬,頓時痛哭流涕,烏喬鄙夷說道:“噁心,快收起你這副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