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地方的危險性,並沒有促使這位建築家絲毫的一點兒進步。我們有時——不過很少——看到舍腰蜂的巢築在石堆裡和不靠著地的平滑的石頭下面。
在它們還沒有侵入我們的屋子以前,它們的窠巢一定是建築在這類地方的。
然而,這三個巢的形狀,是很悽慘的,溼氣已經把它們給侵蝕壞了,繭子也被弄得粉碎了。周圍也沒有厚厚的土保護著它,它們的幼蟲也已經犧牲了——已經被田鼠或別的動物吃光了。
這個荒廢的景象,使我驚疑的來到我鄰居的屋外。是否能夠真為舍腰蜂建巢的地點,挑選一個適當的位置呢?事實很顯然,母蜂不願意這麼做,並且也不至於被驅逐到這麼絕望的地步。同時,如果氣候使它不能從事它祖先的生活方式,那麼,我想,我可以斷言,它就是一個僑民。它很可能是從遙遠的異國他鄉,僑居到這個地方來的僑民。也可能是另一種移民,那種背井離鄉的移民。也可能是難民,是為了生計,不得不遠走他鄉,被其他地方收養的難民。
事實的確如此,它是從炎熱的、乾燥的、缺水的、沙漠式的地方來的,在它們那裡,雨水不多,雪簡直是沒有的。
我相信,舍腰蜂是從非洲來的。
很久以前,它經過了西班牙,又經過了義大利,來到了我們這裡,它可以說的上是千里迢迢,也可以說它是不遠萬里、不辭辛苦地到我們這裡來。
它不會越過長著洋橄欖樹的地帶,再往北去。它的祖籍是非洲,而現在它又歸入了我們布曼溫司。
在非洲,據說它常把巢穴建築在石頭的下面,而在馬來群島,聽說也有它們的同族、同宗,它們是住在屋子裡的。
從世界的這一邊,來到世界的那一邊,從世界的南邊來到世界的北邊,從地球的南邊——非洲,來到地球的北邊——歐洲!最後又來到馬來群島。它的嗜好都是一個樣的:蜘蛛、泥巢,還有人類的屋頂。
假如我是在馬來群島,我一定要翻開亂石堆,翻找它居住的巢穴。這時,我會很高興地在一塊平滑的石頭下面,發現它的巢穴,發現它的住所——原來它的位置,就在這些石頭的下面。
螳螂
一、打獵
在南方有一種昆蟲,與蟬一樣,很能引起人的興趣,但不怎麼出名,因為它不能唱歌。如果它也有一種鈸,它的聲譽,應比有名的音樂家要大得多,因為它在形狀上與習慣上都十分的不平常。它將是一名出色的樂手。
多年以前,在古希臘時期,這種昆蟲叫做螳螂,或先知者。農夫們看見它半身直起,立在太陽灼燒的青草上,態度很莊嚴,寬闊的、輕紗般的薄翼,如面膜似的拖曳著,前腿形狀如臂,伸向半空,好像是在祈禱,在無知識的農夫看來,它好像是一個女尼,所以後來,就有人稱呼它為祈禱的螳螂了。
這個錯誤再大沒有了!那種貌似真誠的態度是騙人的,高舉著的似乎是在祈禱的手臂,其實是最可怕的利刃,無論什麼東西經過它的身邊,它便立刻原形畢露,用它的兇器加以捕殺。它真是兇猛如餓虎,殘忍如妖魔,它是專食活的動物的。看來,在它溫柔的面紗下,隱藏著十分嚇人的殺氣。
如果單從外表上看來,它並不令人生畏,相反,看上去它相當美麗,它有纖細而優雅的姿態,淡綠的體色,輕薄如紗的長翼。頸部是柔軟的,頭可以朝任何方向自由轉動。只有這種昆蟲能向各個方向凝視,真可謂是眼觀六路。它甚至還有一個面孔。這一切都構成了這樣一個小動物的溫柔。
螳螂天生就有著一副嫻美而且優雅的身材。不僅如此,它還擁有另外一種獨特的東西,那便是生長在它的前足上的那對極具殺傷力,並且極富進攻性的衝殺、防禦的武器。而它的這種身材和它這對武器之間的差異,簡直是太大了,太明顯了,真讓人難以相信,它是一種溫存與殘忍並存的小動物。
見過螳螂的人,都會十分清楚地發現,它的纖細的腰部非常的長。不光是很長,還特別的有力呢。與它的長腰相比,螳螂的大腿要更長一些。而且,它的大腿下面還生長著兩排十分鋒利的像鋸齒一樣的東西。在這兩排尖利的鋸齒的後面,還生長著一些大齒,一共有三個。總之,螳螂的大腿簡直就是兩排刀口的鋸齒。當螳螂想要把腿摺疊起來的時候,它就可以把兩條腿分別收放在這兩排鋸齒的中間,這樣是很安全的,不至於自己傷到自己。
如果說螳螂的大腿像是兩排刀口的鋸齒的話,那麼它的小腿可以說是兩排刀口的鋸子。生長在小腿上的鋸齒要比長在大腿上的多很多。而且,小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