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叔對我的回答相當不滿,氣得他鬍子一抖一抖的。
我看他這架勢心裡一緊,知道自己要再亂回答弄不好就得跟餓魘王一個下場,被丟到庖丁陣裡被肢解了。
我嚇得急忙轉換思路想了一個辦法,“想拆肉還不容易麼,慢慢拿手撕下來就是了。”
力叔火氣降下來些,瞪我一眼,“你這辦法也可以,但不是最佳的,要知道做出一盤佳餚來最怕沾染太多的人氣及刀氣,越靠近天然才越是美味。庖丁的做法就是拿一根小木棒去敲打,順著肉的紋路一點點拍,把肉筋及肉裡的經絡全打斷,這樣一來,肉就跟爛泥沒什麼區別了。”
聽力叔說的前半句,我還真挺迷茫,心說剛才本來說陣法的事怎麼這老頭瘋言瘋語又扯到做菜上了,不過在他強調完下半句後,我聽懂了。
按力叔的解釋,我能總結這麼一個規律出來,不管人也好動物也好,身上的肉是有經絡的,經絡在,這肉就是活肉,如果經絡斷了,這肉就算是死的,活肉主體能驅使,死肉主體就再也控制不了它。
我對針灸及五行不瞭解,當然對經絡這詞感到很抽象很陌生,但為了能消化這理論,我索性把經絡理解為神經。
而且在力叔一番講解後,我看著庖丁陣法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說白了這八個木頭人手拿的木樁子就是小木棒,而餓魘王就是那塊骨頭肉,這陣法就要靠木樁的輕輕打擊,給餓魘王斷斷經絡,讓它慢慢成為一個植物人。
餓魘王在陣勢裡也不好過,剛開始它被打得不疼不癢還算老實,只是東奔西撞的試圖出陣,可隨著木樁敲打它的次數越來越多,它臉上痛苦的表情就越來越大。
最終它瘋狂起來,暴打著這些木樁,可這些木樁異常結實,別看它力道不小,但還對木樁夠不上威脅。
我們看出餓魘王有落敗的苗頭,都前行幾步來到庖丁陣前面,一同欣賞並等待著它喪命的那一刻。
其實我們這種冷血旁觀的做法多少有些殘忍,但這也分對待誰,拿我來說,我看餓魘王受苦心裡不僅不內疚反而還很解氣。
本來我以為消滅餓魘王只是時間問題,可異變來了,餓魘王還有個壓箱底的絕活沒用。
它噠噠叫喚起來,接著仰天噴出一條血柱。
這次的血柱沒擴散成霧狀反而又都回落到餓魘王的身子上,讓它這褪毛熊瞬間變成地獄來的血羅剎。
而且這股血也真邪門,澆在餓魘王身上後,它的肌肉明顯比以前壯碩了很多,整個身子就跟氣吹一般脹大了不少。
它就在原地一動不動站著,八個木樁子接連打在它身上不經沒撼搖它分毫,還打得它越來越精神。
我被這突變弄得一詫異,而巴圖趁空在我身邊強調一嘴,“建軍,做好準備,餓魘王迴光返照要試圖跟我們最後一搏了。”
巴圖這話很快應驗,餓魘王對著一個木人瘋狂暴打起來,它一邊打還一邊發出嗒嗒嗒的魘叫聲。
很明顯餓魘王的力道比以前兇悍了不止一點半點,這木人有兩個人那麼大,而且看外表就知道它是實打實拿上等木料做的,可饒是如此它也禁不住餓魘王的打擊,在一通亂抖之下啪啪的出現了碎裂的徵兆。
我看的著急起來,心說這庖丁陣可是八個木人一體的,要是少了一個木人餓魘王絕對會利用空隙鑽出來。
我們都圍在這碎裂木人的外面,大有木人不行我們頂缸上的架勢。
而且我還冒險向木人靠了過去,雙手使勁頂著它的後背,想給它加點力道別這麼早被餓魘王破壞。
但餓魘王真不是一般的兇悍,轟的一聲響,這木人的上半截竟被它硬生生拿手爪給拽了下來,還順勢一把丟到陣外去。
我本來躲木人後面躲得好好地,突然間覺得眼前一亮,接著就發現自己與餓魘王正大眼瞪著小眼的看著。
要說讓我給木人打個下手藉藉力什麼的還行,可真要我頂缸跟餓魘王打,我自認自己不夠它塞牙縫的。
我嚇得急忙退後幾步,而力叔和巴圖吆喝一聲撲了上去。
只是這次變異後,餓魘王變強了太多太多,剛一交手就把巴圖和力叔打了回來。
看著餓魘王要破陣而出,我們都急了,而且心急之下我們用起了一個笨招,合力舉起壞木人留下的木樁子,當衝城錘似的對著餓魘王狠狠撞去。
畢竟這次是我們六人合力,力道不可小窺,只一下就把餓魘王已經出陣的半拉身子又撞了回去。
餓魘王氣得一通魘叫,硬抗著